178再看就挖你眼睛（1/2）

“对了，当年太子那事儿后来怎么解决的？”左季徵一提起左晓曦小时候的事情就来了兴趣，全然忘了自己脑后勺旁边还站了个为自己伤心殇情的骆初柳。

“还能怎么解决的？咱们家左小五吧嗒吧嗒的掉了两滴金豆子，陛下心疼的不行，就把太子放了。细问才知道兵符是拿给小五玩去了，于是降罪的诏书变成了嘉许太子宅心仁厚的褒奖，一车一车的金银拉进了太子府，安慰了受了委屈的太子。结果太子倒也识趣，拉着小五回了太子府敞开了箱子随便她挑，只要看中的小手一点，一样不少全送到了左府来。陛下知道了更高兴了，还准了他每天下朝后御书房议政。”

一提起左晓曦，两个兄长一脸骄傲。左晓曦扶额轻叹，小孩子家纠缠长辈，一哭二闹的事体，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拿来说的？

眼看再不打断这地位，恐怕就要把她在尚兴时候的‘光荣事迹’细数一遍了，于是左晓曦赶忙正正身子抬眼看着贤妃道：“本妃答应贤妃娘娘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人你即是见过了咱们便算是两清了。若无旁事……贤妃娘娘便请回吧。”

左晓曦这么一提，左季徵才想起身后还站了个人。于是回过头来，冷漠道：“咦？你还没走啊？”

贤妃身子一颤，怎堪面对他一转头之间的云泥差别？不妻阳康女……她心里诚然清楚今生怕是不能与他相结秦晋之好，但亲耳听到他如此轻易地便承诺应允了左晓曦，心口还是猛然一窒。愤恨地看了一眼左晓曦，她坐在美人靠上而自己是站着的，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个，怎么却好像在她面前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贤妃咬着下唇说不出一句话来，要她怎么回答他？她挖空心思想要见的人，竟然问她怎么还没走……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左季徵冷了冷脸，玉面阎王四个字可不是虚设的。那周身寒气围绕着一张如玉雕琢而成的温润面容，却生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来。薄唇轻启，声音平缓却毋庸置疑地说道：“你若再这么看着我家小五，我便取下你这双眼睛。”

心仿佛被烧红了的烙铁狠狠地一压，贤妃笑得凄苦无比，目光辗转落在左季徵的脸上，似是哀怨又似是衷肠。摇摇欲坠地退了两步，被她贴身的婢女连翘稳稳地扶住，轻轻摇了摇头再无旁话便退了出去。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贤妃走后，左晓曦示意秋月捡起了她掉在了赋秋院门口的那一根紫红色的药藤，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眸光轻转地看向左季徵道：“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左季徵面色一正道：“全是真的。”

“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她了？”左晓曦似是不信，轻轻抬了眉眼审视着自家四哥。

“当年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她今天一提我也想起来了。只是印象模糊，只记得她有一条和你相似的裙子。”

左晓曦点了点头，她在尚兴的生活是无数闺阁贵女的梦想，万千宠爱于一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谓无法无天也不过如此。被传统教义所压抑的小姐们对此自然无比向往，可惜她们毕竟不是左晓曦，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哪有一个敢真如她一般轻狂跋扈？行为无法模仿，便开始模仿她的着装打扮，但凡是她穿出门过的衣服，很快便会被裁缝铺仿出来供给各国的贵女。所以骆初柳有一件类似的海棠襦裙并不奇怪。只是左季徵这个人一贯醉心医药，而但凡名贵草药总不会长在人烟鼎沸的地方，所以偶见一个穿着和她衣着相似的女子落了难，难免一时心软，这倒也合情理。

只是……

左晓曦摇了摇手里的鸡血藤“即是寻给我的，怎么会落在了茅屋里？”

“这个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当年为了给你弄这东西，我九个日夜没合过眼。终于大功告成了，我收了东西急匆匆的就回了尚兴，结果到家才发现东西不见了……哎，当时可能真的是困糊涂了，就怕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在一起冲撞了药性，所以单独放在桌上提醒自己走时要拿好，结果反倒忘记了。”

左仲商接过左晓曦手里的鸡血藤反复瞧了半晌，啧了啧嘴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呀，你费那么大劲弄它干什么？”

左季徵眉头一拧，冷了脸色道：“那年小五十二岁，肚子疼得厉害……”

左仲稍微一顿，立刻心领神会地用口型‘啊……’了一下，没发出声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左晓曦倒被左季徵这句话说得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十二岁，肚子疼得厉害，不就是葵水来的那一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