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进退两难（1/1）

晏跖征一边说着，一边翻身坐起，将原本被他压在身下的左晓曦轻轻一带，她便如醉酒的贵妃一般半倚在他的怀中维持仰望的姿态看着他。见她并不打断自己反而是认真的在听他说话，他心中微微安稳了一些。

“一年过去了，我掌握了阳康三分之二的兵权，区区一个骆家我已经不放在眼里了，他们再也不敢忤逆我，骆梦安再也不敢仗着娘家的区区洛家军在你面前放肆了。可是……你还没回来。”

“第二年，朝中不服我的臣子已经肃清，从上到下已经有八成的官员都换成了我的人。所以再没有人敢逼我在你和王位之间做抉择了，不会再有人敢跟我提什么外戚干政，我若登基你便可以顺顺利利的母仪天下。我终于可以给你一个比尚兴左府五小姐更尊贵的身份了……可是，你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年，我已经是阳康的无冕之王，我不登基就是因为我在等你回来。我要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那个地方，让你看看我为你拼得的这江山。”晏跖征轻轻理着左晓曦因马车颠簸而微微凌乱的云鬓，那一腔痴情毫无保留的倾泻于她“如今你终于回来了，我却更加惴惴不安，生怕一转眼你又不见了……这一个月来的日夜都是我的一场痴心妄想。”

“即然如此想我，为何三年来你从未去尚兴寻我？”都怪着马车太颠簸，左晓曦的心才会这样颤颤巍巍的跳动，乱了素日里该有的节奏。

“起初是想着你伤好了自然会回来，后来是与你堵气，然后开始不安，怕你那四哥是不是没能把你救回来，在我没看到的地方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再后来，时间过的越久我越不敢去找你，我怕你不能理解我，我怕你恨我，我怕你怨我，更怕……你把我忘了。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你三个月没回来的时候我就该立刻去寻你，后悔我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竟那么笃定你离不开我。”

“你就从没后悔过，不该朝我射那一箭吗？若在你心里我真的如此重要，你……怎么下得了手？”言至于此，心口那早已愈合了的旧伤竟然又隐隐作痛，似是蔓延在血管里的阴冷纠缠着左晓曦每一寸的骨血，钻心的疼痛终于凝结成了眼角的晶莹，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晏跖征轻轻吻去左晓曦的眼泪，那滴泪水的温度灼伤了他的心，然而这份扎心的痛却让他终于有一种真实感，他的曦儿回来了，真真正正的回来了。

“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一寸地方是安全的，就连朝中唯一支持我的洛家也不可靠，他们一直以让骆梦安取代你为条件胁迫着我，不只王位，还有生死。我不怕死，但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哪怕一丝一毫我都不能容忍。可你偏偏去了乐嵇城外，你可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从你踏入军营那一刻有多少明枪暗箭都瞄准了你？那种情况之下，就算是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在保护你和拥有你之间，我进退两难……你……能明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