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当心晴天打雷误伤了您（1/1）

看着左晓曦不悦的脸色，晏跖征心情突然变得更好了。他喜欢看她生气，这比她这几日笑脸迎人的样子都要好看许多。他还有能惹她不悦的能力，至少说明在她心里他还不是连一丝份量都没有陌路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总能从这里撬出一个缺口，重新占据她心里全部的位置。这三年来崩塌的信心，这几日被她无视而碎成了尘埃的希望，在这个早晨竟奇迹般的重生了。就连宿醉的头痛此刻都让他觉得神清气爽起来“酒，果然是个好东西。”

“虽是丞相府的嫡女，但毕竟比不起皇室的家规森严。过了晌午我便去莫府接上她进宫到皇后娘娘身边开始学规矩。”左晓曦侧卧床榻，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甚至不曾再抬眼瞧上晏跖征一眼。

“你……”晏跖征不是傻子，他知道左晓曦只不过是打着陪莫珠学规矩的幌子和他拉开距离。他没有忘记她回来第一天就给他的警告，他更知道若是她进了皇宫便永难再见。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被她决绝地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灭得来不及冒一丝的烟。“往后你若不允，我不会再踏进赋秋院半步。至于莫珠，我会差人把她送进宫里去。”

“哦？”左晓曦终于仰起了小脸，似是不信他的话。

“若我食言，便叫一道天雷劈死我。”晏跖征有些负气，她从前从不怀疑他说的话，便是他告诉她盐是甜的糖是咸的她也会信。如今，他竟需要为一个承诺起誓才能将他的妻子留在他的府上，何其讽刺？

“王爷慢走不送。”左晓曦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晏跖征的保证，见他终于要滚出她的房间不再碍着阳光照进来心情也好了一些，于是一边捏着麻木的双腿一边又多送了他一句“当心晴天打雷误伤了您。”

左晓曦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群星璀璨，竟是被饿醒的。绿萝一直在门口候着，听见屋里有动静就赶紧进来伺候着她洗漱穿衣，并对着守在屋外的另一个侍女吩咐了把厨房里温着的晚膳端上来。然后一边替左晓曦梳头一边说“王爷从早晨就一直站在院门口，滴水未进一动不动的往屋里瞅，就跟雕塑似地。小厮去劝过几次，被王爷瞪了一眼，现在还跪在王爷脚边没敢起呢。王妃……要不请王爷进来陪您一起用膳吧？”

左晓曦轻轻按住了绿萝正在梳头的手，微微侧目凝视着铜镜里的绿萝，浅笑嫣然地问道“我三年未归，却不知道这王府如今换了绿萝当家？王爷要站在哪处，和谁吃饭，都要你来按排了？”

“绿萝不敢，是绿萝逾越了，求王妃饶恕。”绿萝被左晓曦的话吓了一跳。三年前她和王妃最为贴心，王妃拿她当个闺中密友，什么心事都和她说，日子久了主仆之间的界限模糊了许多。左晓曦不在的三年里，晏跖征将整个赋秋院交给她打理，不知不觉她竟忘了一个做奴婢的什么才是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