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事（1/2）

“怎么说，”徐凝慧转身问道，“难道是那胎有问题？”

“是，大夫说，李姨娘的胎气甚弱，流产是迟早的事情！”玉竹皱眉说道，“婢子已经拿了银子堵了大夫的嘴里！”

“赌什么，不该堵的！这么做，倒是显得我们刻意了！”徐凝慧笑道，“去，将这件事传出去，就说，大夫看了以后连方子都没开，直接领着箱子都走了！”

“姑娘的意思是？”吴妈妈问道。

“是她自己不好生养着，非得舟车劳顿的回来，那马车又破有旧，路又不好走，不出事才怪！”徐凝慧冷声道，“再说了大老爷未必不知道李氏怀孕的事情，母亲庄子上肯定有父亲的人，李氏才能将那个孩子保下来的！对了，将咱们再李氏院子里放的东西，乘乱拿出来，否则只怕是说不明白的！”

“这个姑娘放心，早就拿出来了！”吴妈妈笑道，“为了这个，拿东西的嬷嬷这会儿还在收拾鱼呢！”

“那就好！”徐凝慧点头，“叫李氏尝尝当家主母的手段，不然只怕是要忘了大夫人是世家出身的女子，好好收拾，总不能亏待了她去！”

果然不出所料，下午的时候，徐二姑娘的人就开始在院子里喊闹不止，徐凝玥和徐凝慧陪着张氏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你们姐妹二人不该插手这件事情的，”张氏一边说，一边走着，“既然怀了生就是，徐家养个孩子还是养的起的！没得人说我张府没有教养，连个孩子都荣不下！”

徐凝慧和徐凝慧听得莫名其妙的，徐凝慧试探着问道，“母亲，在庄子上您是刻意保下孩子的？”

张氏颔首，“是我嘱咐他们保着的，好吃好喝的待着他们，生下来还不就是一个庶子，即便是像四郎一样被记在王氏的名下，可是倒是是不一样的。将来的日子好或坏，还是我这个做母亲说了算的！”

徐凝玥皱眉，“依着父亲对李氏的态度，只怕生了这个孩子，李氏不会善罢甘休的，母亲您的日子未必好过的！”

张氏冷笑一声，“有了孩子，哪里来的李氏，便是我同意留着李氏，老太爷和老夫人也是不肯的。再说了，就算是个儿子，六郎才多大，有他在，那个孩子是不可能出头的。即便是三郎，也只是侥幸得了老太爷的赏识，如今也不是过高不成低不就的，相看的妻子，连承楠的一半都不及！”

“母亲，三哥有出息，对于大哥和六郎来说，未必是坏事！”徐凝慧淡淡的说道，“李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留着了，刘家和李家蛇鼠一窝，难保到时候出什么事情。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况且大房出的事情已经够了，再出事，谁都经不起了！”

语气的淡然叫张氏皱了皱眉，想着她因着自己受的为其，张氏忍了忍性子。“府里的人都在，这个时候不是处置他们的好时候。既然有老夫人的人看着，咱们也没有插手的必要，你们姐妹二人都去同做客的小娘子玩去吧！”

小院子里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徐凝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叫了徐凝慧同张氏告辞，就回了待客的院子。

忙碌一天之后，扥徐府的客人们都离开之后，已经是月上眉梢了。徐凝慧疲惫不语，被吴妈妈灌了一盅药就要让他回院子休息。

“我回去睡了小院子的那对母女怎么办？”徐凝慧摇摇头，“好好的一盘棋，怎么也得下晚才是！”

“那姑娘先睡一会儿，等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我就叫醒姑娘？”吴妈妈提议，“您眼下都乌青了，在不睡，只怕身子熬不住的！”

“妈妈，一定得叫醒我，否则会坏事的！”徐凝慧想了想后说道，“一定啊！”

吴妈妈点点头，看着徐凝慧睡熟了，才和上门离开了。

第二日，徐凝慧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迷糊，然后想了好一会儿，叫了流月来问，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明白。

听得越发的不解了，徐凝慧打断了她。“那，昨夜小院子里的事情是怎么处置的？”

“老夫人在处置，咱们都没有过问，大夫人那边只说一切听老夫人的意思！”流月说道，“姑娘，昨夜见您睡得好，这才没有叫醒您！”

说着就伺候徐凝慧起身，徐凝慧任由她梳头，随口问了一句，“吴妈妈呢？”

流月被问的心里一慌，手上的动作就紧了些。

“嘶！”徐凝慧的头皮被拉起，疼出了声。

流月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姑娘，婢子不是故意的！”

海外来的镜子里，流月的慌乱是遮不住的。“说吧！”徐凝慧拿过梳子，慢慢的替自己梳发。“吴妈妈在哪儿，玉竹他们呢？”

“姑娘，吴妈妈被抓了起来，玉竹和甘松在大姑娘那里想法子！”流月不敢隐瞒，跪在地上哭诉。“昨夜，你睡着了以后。婢子守着您，没敢打扰，很快吴妈妈就被老夫人身边的人叫了去，玉竹看形势不对，也跟着去了！可是，可是吴妈妈却是一去不复返，后半夜，玉竹才回来，说是因为和李姨娘流产的事情有关被关了起来审问。玉竹和甘松没了法子才去了大姑娘那里想折，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知道吴妈妈被关在那里了么？”徐凝慧冷声问道。

流月连忙点头，“知道的，在曲嬷嬷那里，婢子求了人，不会叫妈妈受苦的！”

“将玉竹和甘松请回来，就说姑娘醒了，在叫人伺候！你出府一趟，叫三观殿的道长过来，就是从前我带你去见过的那两位道长，还有。”徐凝慧凝声道，“将我带着你去的稳婆也请来！”

流月抹眼泪，点点头。姑娘醒了过来，自己就找到主心骨了。忙不得的就要出门。

“慢慢的去，别急！对了棉花和锦书的案子都要问一问，仙子阿查到哪里了，这么些日子也是该有消息了！”徐凝慧将一朵绚丽的宫花戴在了头上，显得徐凝慧的脸色白皙。

“逢春，开饭！”梳洗好了，徐凝慧朝外喊道，很快就要小丫头进门。

“姑娘，您要吃什么？”小姑娘规规矩矩的问道，“今日，吕妈妈准备的菜十分的丰盛！”

徐凝慧朝小丫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掌事妈妈不在，难得她的院子没有乱套。“有什么吃什么吧，见了易克化的来！”

吃了饭，玉竹和甘松才回来，徐凝慧点点头，“洗漱洗漱，咱们去给老夫人请安！”

玉竹和甘松点点头，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大房那边安稳吗？”徐凝慧喝着花茶问道，“你们的事情，等过来再说！”

“是，姑娘！”玉竹回答道，“昨夜是大夫人陪着老夫人去的小院子那里，老夫人不过才说了两句话，李氏就扑倒在大夫人身上，不知李氏说了什么，大夫人发狠似得同李氏厮打起来，李氏惨叫一声后，当场就没了孩子！正巧被赶来的大老爷看到了，大老爷当场就打了大夫人一巴掌，还将大夫人禁足了！大姑娘气得不成，老夫人也说什么，大老爷都不听，大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被付嬷嬷扶着回了长馨院修养！只是吴妈妈因着二姑娘被放出来的缘故，受了些委屈！”

“委屈？”徐凝慧问道，“徐凝婉做了什么？”

“吴妈妈被二姑娘大了几巴掌！”玉竹低着头说道，“婢子们拦不过，大姑娘还因为护着吴妈妈被二姑娘好一顿讥讽！”

“我倒是不知，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倒是敢对嫡出姑娘身边的教养嬷嬷出手了，真是反了天了！”徐凝慧冷笑道，“吴妈妈被关起来是谁的主意？”

“是大老爷！大老爷说李姨娘落胎疑点多，要好好的查！”玉竹不敢看徐凝慧的脸，她昨夜听见了徐凝慧吩咐的，可是因着私心，还是没有叫醒她，这才一晚上，就出了这么些事情！

“真是好啊，真是好啊！”徐凝慧气极反笑，“叫了院子里的粗使嬷嬷，还有看门的李婆子一起跟我走，叫逢春他们在我们走后，见院门锁好！”

徐凝慧从饭桌前站起来，“走！”

于是徐凝慧带着两个大丫头和好几个粗使婆子就去了曲嬷嬷的院子。院子里人来人往，见了徐凝慧到，都默契的站在一旁，在徐凝慧离开后都小声的说着话。

“四姑娘怎么来了，这地方人多眼杂的，怕是冲撞了您！”曲嬷嬷亲自端来徐凝慧爱喝的蜜水，“吴妈妈那里我叫人仔细的看着饿，不会出事的！”

徐凝慧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婆子，冷笑了一声，朗声道，“嬷嬷，您掌管徐府刑罚多少年了！我是知道的，今日我就是来带吴妈妈回去的，嬷嬷放心，出了什么事情，我自会同老太爷，老夫人那里交代的！嬷嬷，您是明白人，我是什么性子，连母亲身边的奶娘的女儿说发卖就发卖的。今个儿，我是一定要带吴妈妈走！”

曲嬷嬷退到一旁，笑了笑，“既然四姑娘这样说，奴婢在阻拦，只怕老夫人回头该怪我了，吴妈妈到底是老夫人个姑娘的人，玉竹，你随我来，请吴妈妈出来！”

玉竹看了徐凝慧一眼，徐凝慧点头，玉竹次啊跟着曲嬷嬷进了内室。的不一会儿，吴妈妈就跟着出来，见徐凝慧身影在大门口，不由的心酸。

“姑娘怎么来了？这个地方不该是姑娘来的！”吴妈妈的脸颊红肿不堪，身上都是没什么大碍。

徐凝慧盯着吴妈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妈妈受委屈了，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本事，吴妈妈一家子是好的！甘松，你带了吴妈妈回去，叫了府医给看，谁要是不听吩咐，统统发卖了！”

甘松点头，扶着吴妈妈跟着徐凝慧除了院子。

“姑娘，奴婢看着吓人，没什么的！你是在不必为了奴婢大动肝火，回头又该难受了！”吴妈妈劝慰道。

“妈妈，回去吧！”徐凝慧冷声说道，“旁人打了你，就是在打我的脸，你是老夫人赏给我的教养嬷嬷，等闲连我都不敢对您动手！这府里除了老夫人自己，说还该动手，我徐凝慧，总是要让知道，什么是嫡庶，什么是教养，什么是规矩的！”

说完就带着人朝大房的小院子去了。

徐大姑娘得了消息，连忙赶来，“四妹。昨日的事情，祖母说了会给母亲一个交代的，你这是做什么？”

“庶出的丫头，打了嫡出姑娘身边的教养嬷嬷，我倒是要看看，她是要做什么！”徐凝慧厉声道，“大姐，你被拦着，如今，这府里，只有我才敢肆意妄为的，连着母亲都被打脸，这是什么道理，等闲发卖就是了！”

“四妹，那里有父亲的人守着！”徐凝玥拦着了徐凝慧。

“不怕，今日我要徐凝婉和李氏吃不了，兜着走！大姐若是真心疼母亲，就问问她为什么同一个妾室打起来，我的人，总是没了吃亏的去！”徐凝慧推开了徐凝玥的手。

徐凝玥看着明显动气的徐凝慧，派人通知了徐老夫人和张氏，自己跟着去了。

到了小院子，果然子啊门口有两个如同门神一样的粗使婆子，徐凝慧看也不看就直接往里面去。

“四姑娘，请回！大老爷吩咐奴婢守在这里不喜任何人进去的！”一个婆子出手阻拦。

徐凝慧看着伸出来碍眼的手，“你是府里的人？”

“是，是跟着大老爷和二夫人从江南回来的！”婆子神情冷淡道。

“好，府里从江南回来的差不多都发卖完了，还不想这里倒是有两个漏网之鱼！”徐凝慧点点头，“李婆子，见他们给我绑了，交给曲嬷嬷，就说我不要钱，他们眼里没有主子，只要他们一家子生不如死就成！”

说完就退到一旁，“还二夫人，真当自己是商户人家出身不成，这里是徐府，大方只有一位夫人，张氏，父一品少师，妹一品贤妃，侄子八皇子，侄女，四公主！”

徐凝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徐凝慧的人和看门的人搅合在一起，很快就被一个大力婆子捆了起来，“姑娘，绑好了！”

徐凝慧对着她笑了笑，“好，回头叫吕妈妈给你做了红烧肉吃，管饱！大姐，让你的人同我身边的婆子送了他们去曲嬷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