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这是个疯子（1/2）

眼见面前挂着“青囊阁”牌匾的建筑，刚从缆车上下来的叶央央久违地紧张到了手心冒汗的地步。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跳得厉害，她咽了口唾沫润润干燥的喉咙，看到身边的墨书景已经上前了一步。

“墨师兄，您……怎么来了？”

守门的弟子下意识地距离墨书景一个身位的位置，好像在提防着什么一样，面上有些忐忑：“这个时间您不都是在做实验的吗？”

“是我，有事想见谷主。”叶央央脱口而出，感觉到不太妥当之后又赶紧解释，“我是解剑山庄的弟子，前来送拜剑帖。”

“可是谷主现在不在青囊阁中。”原本那弟子看叶央央的神情也和这一路上看到的其他人那样带着同情又怜悯的色彩，一听这话以后就释然了，“这些天谷主都在专注回生草的培育，不过按照往日的情况来看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概就会出来了。”

叶央央有些失望。虽然心知这事是不凑巧，然而还是忍不住失落。

“既然这样，你先去我那里坐坐？你说的排异反应，我很感兴趣。”

乍一听墨书景说这话，守门弟子的脸色立刻变了：“墨师兄，这可是解剑山庄的客人，不要轻举妄……动……”看到墨书景似笑非笑投过来的目光，他打了个寒颤，开始后悔自己一时的口快。

叶央央却答应得很爽快。她估摸着墨书景就是叶意口中的那位鬼才，跟他打好关系总没错。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位无忧谷主不同意，墨书景这边总还能讨个人情吧？

她这么想着，也没去在意那些弟子们奇怪的脸色。然而当跟在墨书景身后踏进他那间位于溪云峰山腰上的住所时，叶央央的脸色变了变，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学校的生物试验室中。

“怎么了？”墨书景歪着脑袋看她，“除了师父以外，你是第二个走进这里的人。不喜欢吗？”

“只是……有些惊讶。”叶央央定了定神，眼睛一一掠过两旁封闭在透明玉石中的人体器官，发现里面的器官大多形象完整，甚至还能清楚看见上面的血管，“没有腐烂。”

而且也没有什么味道。从前的生物试验室里，她还没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呛人的福尔马林味，而里面的器官差不多也是被药水浸泡得面目全非了，哪有现在这么活灵活现？

“我以为像小妖女一样奇怪的人不多，一般人都会哭着跑掉的吧。”墨书景那只属于人类的右手轻轻抚摸上其中一块寒玉匣，凝视着封闭在其中的心脏，“为什么呢？明明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收藏品。如果没有人去观察他们，谁会知道为什么会生病，生病了又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治疗……能够利用奇经八脉修炼，不也是通过对人体的解剖才知道的吗？”

他像是在问叶央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能是很少有人会像她一样镇定，墨书景忽然就打开了话匣子，就跟小孩子炫耀自己玩具一样介绍着这些“收藏品”的来历：“你看这个。不足月余的小孩心脏，我观察过，应该是死于先天性的营养不足；还有这个，这只右手天生只有四根手指，但是他是寿终正寝的，应该寿命长短和手指没有关系；再看这……”

每个寒玉匣虽然大小不一，但是都被墨书景细心地贴上了字条，上面写着的是人名，年龄和死因，就像医院里的死亡档案那样。叶央央认真地听着墨书景的说明，最初的那些惊讶已经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