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议和的美梦（2/2）

柳妆很肯定地道：“不会！这个时候还待在柳家，就等于待在马蜂窝里！”

在她们的身后，那个开门的男子考虑了一下，把门又关上了，然后听从柳妆的建议，带着剩下的家丁翻墙离开了铁宅，却没有走远，而是在隐蔽处观望着铁宅的情况。他们的使命就是守护这座宅子，如果他们不够忠心，铁家的主人肯定不会把这个使命交给他们。

“到了！终于到了！”

看着老字号书铺的牌匾，柳霏双手扶腰，气喘吁吁，却格外欢喜。

这书铺在半夜竟然是开门的，掌柜看见好几个人跑进来，也没有惊慌失措，他淡定地招呼客人，笑道：“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各位还不忘了来买书，可见是不俗之人。”

柳妆一行人露出古怪的表情。呸！这个时候还买个鬼书喔！

掌柜继续淡定地笑道：“各位看中了哪些书？尽管拿，今天不收银子！”

柳妆一行人的表情继续古怪。

柳霏愣愣地道：“你们的书铺竟然在夜里没有关门，也挺奇怪的。”

掌柜笑道：“外面太乱了，反正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各位来买书。”

柳妆没有废话，直接拿起摆在柜台上的纸和笔，写了四个字：树上开花！

掌柜用一双精明的眼睛仔细地打量那几个字，表情渐渐地发生了改变，惊喜而激动地看向柳妆。

柳妆舒出一口气，她知道掌柜已经认出她的笔迹了，道：“树上开花就是我！”

掌柜立马抱拳行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柳姑娘！老板吩咐过，如果柳姑娘来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忙。柳姑娘，里面请！”他关了书铺的门，把柳妆她们引向书铺后的小院。

柳妆道：“你们的老板是位姑娘，对吗？”

掌柜微笑道：“没错。”

柳妆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掌柜继续微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了。柳姑娘怎么与家人走散了？”

如果柳妆不是知道这书铺属于铁蓝蓝的产业，当她听见掌柜用这人贩子的套路询问她，她可能会吓跑。“我特意去了铁家，可是我找的人已经不见了！”

“喔！”掌柜笑眯眯的，却显得高深莫测。

柳妆问：“别人都在跑，你却不跑，是因为这里很安全吗？”

“呵呵。”掌柜抚摸着胡子，道：“打仗的人不爱读书，他们看见书就会头疼，所以我想这里大概是安全的吧！”

柳霏、芝姨娘、斑竹、毛竹和白梨都被逗笑了，但是笑容有些苦涩。

柳妆的表情轻松了一些，道：“强盗都忙着抢金银珠宝去了，可能没空来打扰书铺。”

掌柜又抚摸胡子，高深莫测地微笑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更好。柳姑娘稍等，我先去灭灯，然后就走！”

柳霏忽然也觉得这个掌柜像人贩子，连忙握住了柳妆的手，瑟瑟发抖，低声道：“我怕。”

“等一等！”柳妆连忙叫住掌柜，道：“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哪里？你之前为什么不走？为什么我们来了，你就打算走了？”

尽管皇城里动乱不堪，但是柳妆的警惕性还是存在的，她已经抓紧了手里的短棍，随时准备攻击。

掌柜听话地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柳妆，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半夜还打开门做生意，是因为在等人。既然已经等到了，当然就可以走了。”

“你在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柳妆凝眉发问。

掌柜高深莫测地笑着，没说话，却伸手指一指天上。

柳妆疑惑地道：“天？”

掌柜轻轻地摇头，道：“不是天，是云。”

柳妆的表情顿时释然了，是云，是铁烧云？铁烧云猜到了她会去铁家，然后又猜到她会听开门人的话，来老字号书铺？柳妆的整颗心顿时被惊喜和感动溢满了。

其他人却听得云里雾里。柳霏扯一扯柳妆的衣袖，低声问：“五哥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柳姑娘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掌柜摸着胡子，笑着问。

柳妆点头道：“可以了。掌柜，我们刚才冒犯了，向你道歉！”

掌柜看上去没有任何不愉快，脚步沉稳，转身去灭灯。

柳妆轻声地对身边的几人说道：“还是要小心一点，把棍子抓稳一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白吗？”

柳霏、芝姨娘、斑竹、毛竹和白梨点头如捣蒜，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们当初因为信任柳妆而脱离了柳家的大部队，现在只能听柳妆的指挥。因为关于在战乱中逃跑这种事，她们都是头一回干！

掌柜很快就转身回来了，手里还端着烛台，蜡烛的火光小小的。“柳姑娘，跟我来。”

眼看着掌柜搬了一个梯子放到墙边，柳妆再次惊讶，但没有追问，因为她知道现在逃跑的时间很宝贵，她指挥着毛竹她们先往上爬，叮嘱道：“先爬到墙头坐着，别往下跳。”

柳霏这个小胖子爬起来最吃力，需要柳妆在后面扶着她，再加上斑竹和毛竹在上面拉她，她才终于成功了，为此却出了许多汗。

芝姨娘接着爬，再是柳妆，然后是掌柜。掌柜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他坐到墙头之后，一手扶墙，另一只手把梯子捞了上来，梯子很快就飞跃了这堵墙，从墙的一侧落到了另一侧，另一侧也是个小院。

可能是柳妆她们的动静惊动了那个院子里的人，有个少年跑过来察看，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

“仇掌柜？”那个少年出声询问。

“是我。”掌柜回答的声音很沉稳。

“管蘅？”柳妆终于从那个询问的声音里分析出了特别之处。

在这黑洞洞的夜色里，根本看不清人的脸，只能勉强辨别一个人的身形，知道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猫。

走路的少年忽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抬头望着墙头，哽咽道：“是我！小妆儿？”

柳妆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忽然就往下跳！

管蘅连忙冲过来，打算把柳妆接住。

柳妆落到管蘅的身上，把管蘅砸得倒地了。然而两人却都又哭又笑。

柳妆笑道：“对不起，管蘅，我不是身轻如燕。”

管蘅道：“小妆儿，我也不是大力士。”

“哎哟！我的腰！腰可能断了！真好！以后我就赖上小妆儿了！”

“嘻嘻——蘅姑姑耍赖！”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

“小妆儿！”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柳妆笑问：“十公主？”

“别叫那个倒霉名字！我的真名是太史语！”太史语语气嫌弃地道：“当公主最倒霉了，幸好我不是公主，我是老百姓！强盗进皇城了，有的公主要被送去和亲了！倒霉公主嫁给强盗，哭死去！”

柳妆听得格外想笑，道：“太史语，你真想得开！有神仙的觉悟！”她猜到了另一个小孩是以前的十皇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龙子跟别的小孩差不多。

柳妆爬起来，伸手把管蘅也扶起来，问：“管蘅，那些话是不是你教的？”

管蘅道：“不用我教，她自己悟出来的！”

－－－－－－题外话－－－－－－

晚安！

太史语：幸好俺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