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争锋相对（2/2）

但眼前他这个刚刚双十年华的女儿，失踪几年回来之后，竟然一改小时候唯唯诺诺、温柔恭谨的脾性，变得这么冷静自持、淡然自若，面对他盛怒之下的暴戾还能面不改色、据理力争，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上官震稳住自己的脾气、，缓缓收回了上扬的手，眼里流露出了一抹赞赏之色。“你失踪这些年，倒是成长了不少！”

“一个女孩子流落他乡孤苦无依，若不逼迫自己尽快成长以适应、克服周遭的环境和磨难，恐怕早就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也站不到你们面前了。”柳若菲淡淡地自嘲，心中对上官震的赞赏毫无感觉，倒是对他收敛自如的情绪有些佩服。不过毕竟是久经官场和疆场的老狐狸了。

听到柳若菲的自嘲，上官震和上官毅父子两都沉默了。

“菲儿……”上官毅想抚慰妹妹一番，但开了口，又觉得没有必要，过去的事情是磨难，又何尝不是磨砺，看成前者使人消沉，视为后者则会使人快速成长起来，显然，柳若菲看得明白，也做得很好，无须他赘述多言。

上官毅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上官震当然不例外，他心中满满的愧疚与赞赏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回来就好。”

柳若菲感受到了父子俩的心疼与真诚，浑身的尖锐也收敛了些，淡淡地向两人点了点头，然后直奔主题：“父亲，我这回来军营见您，一来是回府之前先来见过父亲，二来，也是想讨点东西，免去回府之后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父亲该懂的。”

“为父是个武将，心思粗糙，菲儿不妨说得明白些。”上官震却是不跟着节奏走，转身走回了书案后坐着，问道。

“父亲，菲儿是想……”上官毅想为柳若菲说明一下，却被上官震扬起的手止住了声音。这么多年的军营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令行禁止的好习惯。

装糊涂！

柳若菲朝上官震投去了一瞥鄙视的眼神，无奈解释道：“我离家多年，身段模样以及脾性都与小时候大不一样，回去难免遭人质疑身份。且我当年离家的因由与这些年在外的经历都太过匪夷所思，我就算可以一一解释，也未必能得到所有人任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父亲、母亲和哥哥这样欢迎我的，因为我的突兀出现，有可能会打破府里多年形成的固有形势。父亲该能想象得到，以我现如今的脾性性格，我不会是个遭人故意为难打击而忍气吞声、不懂得反击的人偶，父亲如果不想府里被我搅得天翻地覆，还是给我个信物或是手书之类的物件，我相信，父亲虽多年不回家，但威信威望还是在的，起码可以压制某些人一些愚蠢的举动。”

上官震被柳若菲直白的分析给说得很是无语，说得回忠勇侯府像是闯龙潭虎穴一样，那是回家好不好？而且她哪来的自信，可以掀起那么大的风浪？“菲儿，我发现你真是……”

“杞人忧天？”柳若菲轻嗤一声：“父亲，您别告诉我，府里一直都是其乐融融，人人向善。这些话，骗骗那些三岁小孩可以，对我，您就别粉饰太平了。”大富大贵之家，争权夺势、唯利是图的人不乏人在，端看主事之人如何压制而已。

“……”上官震被说得哑口无言、尴尬不已。他清咳一声，干笑道：“好吧，那为父手书一封亲笔，你拿回去给，给二夫人看了，她自会向底下的人解释，不会让人为难于你。”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给我安份、忍让些，有什么事等为父和你哥哥年底回京述职、回府之后自会替你解决！”

“父亲，我一向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的准则，你可要在亲笔中写明白了呀！”柳若菲眨了眨眼，表面的俏皮之色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