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乱石山碧波潭（1/2）

不能和蟹黄他们一起走了，蜂鸟逃往后门。黄四礼看来怒气并未消，提着扫把一鼓作气追到到珠江边。黄四礼气喘吁吁地堵住蜂鸟。“看你往哪儿跑？”

蜂鸟没有地方跑了，停在江边。他没有看见蟹黄。

蜂鸟一步一步后退着，一边提防着黄四礼，一边寻找江面上的老鼋。

可是前面停着一辆摩托车，蟹子清岔开着两腿支撑着摩托车，在等着蜂鸟。“快上来！”

“我猜的没错，”黄四礼鼻子里喷着粗气，“你果然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蜂鸟跑过去，跨上摩托车。黄四礼挥舞着扫帚打来，蟹子清一踩油门，黄四礼的扫帚扑了个空。他们的摩托车朝前窜去。

蜂鸟简直不敢相信，他逃过黄四礼的追打。养父在后面，跳着脚骂道，“有种你不要回来吃饭。”

“我到同学家里去。”蜂鸟喊道。

蜂鸟坐在摩托车上，江边的微风吹拂着他的发梢，心情快乐的要飞起来。可是没有两分钟，蜂鸟就高兴不起来了，“你们违反校规，越界到凡间来了。”

“你看看我们在哪里。”蟹黄说。

蜂鸟低头一看，吓的差点掉进珠江。他坐在老鼋的背上，正在江心乘风破浪，周围没有什么防护，老鼋的速度和珠江夜游船一样快。

“刚才，”蜂鸟说，“摩托车？”

“老鼋施的障眼法，”蟹子泓说，“你在珠江里，骑着一只鼋龟，对于凡人怎么解释的清楚。如果看见你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在江边飙车，这是黄四礼能想通的事情。”

蜂鸟希望是在摩托车上，而不是在鼋背上。他没有一点安全感。万一这只老鼋翻身，他们会不会掉进水里？

不过还好，老鼋驮着他们，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平地。郦波踏浪，越走越慢。

“我说老鼋，怎么回事？”蟹子清问，“怎么没有刚才快了？”

“刚才是逃命。”老鼋扭过头说，“现在没人追了。”

“赶紧下潜。蟹黄劝道，“不要让人看见我们。”

可是老龟的速度越催越慢，还没有那艘慢悠悠的游船快，“好不容来凡间一次，怎么看不见人？”老鼋望着珠江岸边问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人们都回家睡觉去了。

“你背上驮得就是一个人啊。”蟹黄告诉老鼋。

老鼋扭头瞟了蜂鸟一眼，“他是个人？”听听他的口气，那种怀疑的态度。蜂鸟是一个人，这种事情根本不容质疑。

“我与人打过交道，能闻出人的气息。”老鼋说，“他不是人！”

“你与什么人打过交道？”蟹黄不相信。

“我驮过玄奘法师。”老鼋炫耀。

“你就是陈家庄通天河边的老鼋。”蜂鸟惊喜。

蟹黄懵了，“你认识？”

“玄奘法师取经的故事，”蜂鸟解释，“写成《西游记》，是华夏族的四大名著。”

“人间也知道取经这事，玄奘法师太出名了。”蟹黄说。

老鼋慢吞吞游在江面上，就是不愿把眼光从岸上收回来。“路上跑的那些小盒子，”老鼋问蜂鸟，“为什么要停下来？”

“那是汽车，前面亮起红灯，蜂鸟给他们解释，“只有绿灯亮起的时候，才可以行车。”

“我们不用，对吧，”蟹黄接口道，“潜下去吧。”

“坐好，”老鼋说，“我们回家喽！”

蜂鸟突然想到，“我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带，怎么办？”

“泡泡回去拿。”蟹黄说。

小鲤鱼泡泡非常不满地吐出几个泡泡，游走了。

老鼋把身子一歪，蜂鸟感觉马上要掉到水里。然后就觉得浑身冰凉。周围的噪杂声消失了，一片寂静。

蜂鸟睁开眼睛，一个浅蓝色的世界呈现在面前。身边是游来游去的彩色小鱼群。他们穿过一片海带林，感觉就像在树林里穿行。蜂鸟拂过一条条柔软的海带。二十分后，他们在美丽的珊瑚礁上穿行。

“从来没有人到东海，”蟹黄说，“你算是第一个到我们家的人。”他把那个人字说的很重。

“当年孙悟空来过这里。”老鼋插嘴，“来借披挂，还拿走定海神针。”

“我们说的是人，孙悟空是妖，对吧？”蟹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