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海神针铁制作的神笔（1/2）

神笔店的老板又瘦又高，走路都像跳舞，他穿着褐色翻毛大衣。也许是因为衣服的关系，蜂鸟觉得他简直就像一只花斑猫。特别是他那双大眼睛，闪着光泽，两只眼睛左右移动着打量蜂鸟，蜂鸟发现他有琥珀色的眼睛，瞳仁是竖着的黑色橄榄形状。跟猫的眼睛一模一样，叫他伏狸猫更加形象一些。

“我没有动。”蜂鸟终于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动了，一直都不安静，”老板紧紧抓住蜂鸟说，“知道有不同寻常的人要来，看看，这些神笔都感受到了。”

老板把蜂鸟拉到柜台里边，才松开手。

“忘记介绍了，我是店主伏狸子，”他说，“一定可以为你找到合适额宝杖。”然后就不停地在盒子堆翻找。一边唠唠叨叨，“一连三天，不停地抖来抖去，但是我不知道它到底在那个盒子里。”

“好了，你用哪只手写字。”他把挑出来的一个盒子放在柜台上，看来老板不打算怪他把盒子弄倒。

“我用，用左手。”蜂鸟有些自卑地说，他用左手写字一直被黄四礼骂作不正常。

“现在也有极个别人用右手写字。”伏狸子说着握住蜂鸟的手。

蜂鸟非常惊讶，“极个别用右手？

“很好奇吧，不是所有学生都用左手写字的，但不要把他们看成异类，也许他们有我们所不具备的特长。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所有人都使用左手写字？”

“是啊！”伏狸子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蜂鸟，似乎他根本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我们中土人都用右手写字。”蜂鸟说。

“你可不是人，孩子。”伏狸子把蜂鸟的手翻过来看。

这是第二个说蜂鸟不是人的人了，蜂鸟有些生气。

伏狸子愣住了，不是蜂鸟的情绪，而是手掌，他看了好半天才说，“你没有命运。”

“没有什么？”蜂鸟不能理解那句话。

“命运，”伏狸子指着蜂鸟手心说，“需要你自己去谱写命运。”

蜂鸟想不出没有命运会怎么样，“买不到神笔吗？”

“适合的很少，”伏狸子说，“不过，勿担心，我这里有最全的品种。”

伏狸子把刚才拿出来的神笔扔在一边，又在盒子堆里穿梭，忙着把一些没有塌下来的盒子往下搬。

“好了，试试这个宝杖。”他把一支毛笔样的神笔塞到蜂鸟手里。“这个宝杖名誉大，本是月里梭罗派，吴刚伐下一枝来，鲁班制造工夫盖，里面一条金趁心，外面万道珠丝玠。随心可变一百样，要长要短任你心，要粗要细凭意态，不是人间凡器械，天下刀枪难比赛。

这么一柄小小的神笔有这么神奇的功能，蜂鸟拿起觉得沉甸甸，不是月里的木料吗？为什么看起来一支轻巧的笔竟然这么重。如果让他拿着写字，一定很累。

他想在砚里蘸点墨，写一下试试，可是神笔被伏狸子夺走了。“月里梭罗派不适合你。”

“再来试试这支。”伏狸子把圆珠笔样的神笔放在玻璃台上。“此是锻炼神冰铁，磨琢成工光皎洁，老君自己动铃锤，荧惑亲身添碳屑。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折，宝杖上妆六曜排五星，体按四时依八节，短长下上定乾坤，左右阴阳分日月，六驳神将按天条，八卦星辰依斗列。名为杺金上宝杖，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跑飘瑞雪，人间哪有这般兵器，世上更无此等铁。

蜂鸟心情澎湃，想要一试这等神奇宝物，伸手去拿，可是他刚一伸手，就大吃一惊。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的手伸过来。蜂鸟愣了一下，定了神，再次伸手，可是神笔自己站起来，在玻璃台上跳开了。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伏狸子看见神笔逃跑说道，“都希望捧着铁饭碗，都想跟个命好的主。”伏狸子伸手抓住逃跑的神笔，“没有一点进取之心。”伏狸子说着狠狠地把神笔按回到盒子里，贴上封条，扔回盒子堆里。

“难道这支神笔不愿让我用吗？”蜂鸟不能肯定刚才发生了什么。

“别担心，”伏狸子安慰，“我有办法选出真正愿意和你一起书写命运的神笔。”他把盒子扒拉得塌下来更多。“我相信，一定有支神笔是专门等你的，来吧，试试看这个牙杖，此是史前猛犸象，坚实细密如宝玉，色泽柔润光如冰，有机宝石名贴切，雕刻松荫策杖图......

店老板还没有介绍完，这支看起来像铅笔的神笔已经跳到蜂鸟的手心，很轻，似乎拿着一团棉花。蜂鸟想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他刚一动，神笔就吱一声变成宝剑，叮当一声撞到玻璃上。蜂鸟吓得一松手，咣当一声巨响，神笔啪的一声掉在玻璃柜台上。咔嚓，咔嚓，玻璃柜台又添了两条裂纹。如果不是胶带缠着，一定散架了，老板肯定要让他赔。

伏狸子捡起神笔，埋怨道：“愣头愣脑的。”

蜂鸟非常过意不去，不是他愣头愣脑，神笔反应太灵敏了，他还没有意识到，就变成了宝剑。

“没有一点默契。”伏狸子批评道。

是自己太笨。蜂鸟想。

“回去！”伏狸子说。

蜂鸟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让你回去，”伏狸子生气道，把那只冒出来的神笔硬塞进盒子，可是神笔死活不肯进去。“我知道你喜欢冒险，”伏狸子压低声音对神笔说，“但你们不合适。”

蜂鸟知道伏狸子不是说他的，心里放松了。看到神笔很委屈地退到盒子里，蜂鸟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同时过意不去的还有：他试了一支又一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他一点也不明白伏狸子认为什么样的才合适。一面墙上的盒子被拿得只剩下地下几排了，但伏狸子越是拿出的多，越是高兴。

一个发霉的，沾满尘土结块的盒子。“年头不少了，都被埋到了土里。”

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老板捧着，盒子早就烂成八百瓣了。老板撕开糟烂的外包装，里面躺着一支钢笔样的神笔。

蜂鸟接过神笔，指尖突然一热，如他所想，神笔刷的一下变成宝杖。他把宝杖高举头顶，嗖地往下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刺眼的亮光，像金星一样四射。

伏狸猫连说奇妙：“哎呀呀真是太奇妙了。”

他把蜂鸟的神笔装到盒子里，其实蜂鸟更喜欢宝杖，挥起了嗖嗖作响很有感觉。蜂鸟觉得很奇妙，一只神笔能变成宝杖。但是神笔专家伏狸子感叹的奇妙肯定不是神笔变宝杖。

“请问是什么让您觉得奇妙呢？”蜂鸟问。

伏狸子用橄榄形的眼睛看着蜂鸟：“店里的每一支神笔我都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这只神笔，是用当年定海神针那块九转镔铁制作的。当年制作出如意金箍棒后，就用剩下的材料制作出两只神笔，就像昨天的事情。一支卖给拥有断掌纹的人。而今天，同一块材料制作的神笔选择了你，你和她有一样的断掌纹。”

蜂鸟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