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中毒（1/2）

这些流民在士兵的指挥下排着队，这一口大锅显然是不够的，小聪子命人将其余的几口大锅都搬了出来，全部熬上了粥。

不一会儿，这米饭的香味便在各人的鼻尖飘荡，这饿绿了眼的流民更是恨不得扑上去。好容易等着熟了，小聪子指挥着，士兵在旁看管着，流民们一个个挨着上前领着馒头、米粥和铜板。

这些人得了吃的更是对玉淳霖千恩万谢，小聪子看着心中高兴，回帐篷去向玉淳霖复命。

岂料，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后方发生争执，一名士兵正将一名想要插队的人撵了出来，那人恶狠狠地盯着士兵，嘴里不干不净，士兵大怒，举起手中长戟朝他刺去，这人一声惨叫，顿时将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只见这长戟将他的身体刺了个对穿，这人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玉淳霖看了一眼，退回大纛，水龙吟需要静养和休息，他命人将大纛拉到最里，又让人在外层层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那厢锅里的粥和馒头已经分完了，但越来越多的流民越多，小聪子催促着将所有的米粮都拿了出来，继续煮着。

动手的士兵站回远处，继续维持着秩序，被刺到在地的人很快便被人抬到了一旁，已没了生气。

人群像蚂蚁般慢慢蠕动着，近十口大锅架着熬着粥，也赶不上分的速度。队伍行进中，突然一个皮包骨的中年男子栽到在地。

两个士兵走上前，将人拖到了一边，给他了一点水，他才悠悠醒过来，看来是饿晕了。

这时，一个原本排在队伍前面的小孩跑了出来，哭泣着跑到他跟前，一边哭一边喊着爹，男人推了他一把，有气无力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过来干什么，这下、这下又没吃得了，呜呜呜。”

两父子抱头痛哭，小聪子暗叹一声，命人将刚熬好的粥送了一碗过去，又拿了几个馒头给他。

儿子端给父亲，父亲尝了一小口便说饱了，让给儿子吃，儿子年岁小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吃这么一小口便饱了，但也没有多问，他三天没吃了，既然父亲不吃他便张开大口吃着。

这比他脑袋还大的碗，满满一碗米粥，不过几下的功夫便被他吃进了嘴里，意犹未尽地将碗底舔的干干净净的，父亲看着他，浑浊的眼中慢慢沁出了泪，不知道是想到了这天灾难过还是这世道太艰难。

抬头看看长长的队伍，他知道再要一碗是不可能了，儿子显然没有吃饱，想要吃刚得到馒头，父亲打了他一下，道：“后面的路还长了，一下子全都吃完了，后面还吃什么。”

说着，将馒头藏进自己衣服里，拉着儿子慢慢离开。

小聪子也是宫中苦过来的人，在到玉淳霖身边当差之前，各种苦不是没吃过，各种人情百态也曾见过，可看着这对慢慢离开的父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好似看见那一年，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不过这孩子一样大小的年纪，就因为忘了给爷爷们倒马桶，便被罚跪在雪地里，活活冻死。

这贱如草芥的生命眼前又何其之多？

出神间，一声凄厉的嘶吼将他唤了回来，凝神一看，只见方才离开的那对父子，儿子倒在地上，父亲正摇着头，想要将他叫醒。

他唤来一人，让他去瞧瞧，这人还没走进，脚下一跳，好似受了莫大的惊吓，他忙不迭地朝回跑，到了跟前，结结巴巴道：“聪、聪公公，死了，那小子七窍流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