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魁灯（1/2）

今日的客人格外得多，陆陆续续有小船从岸上驶来。

今儿个是两船每月一次的赏花会，旁的自然是落了清闲。

各花入各眼，寻芳客正分流上了两边，一小倌打拿着一面大锣，敲打着从风华楼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一声三转，气息绵长，大喊道：“风华楼掌花魁灯！”

荷花淀静了一刹，瞬间沸腾！

众人齐齐昂头看向东风楼，只见一个黑影挑着一盏大红灯笼高高地悬在了船顶。像另一轮明月。

“好啊！走，去风华楼，今儿真是赶上了！”

“哎哟喂，今天出门我就觉得有好运，真是没想到！”

这两边的人合二为一，已经上了船的又下了来，人流全都涌向了风华楼。

邓妈妈不干了！

“啪”一声，甩开两扇窗户，双目喷出火来，道：“谁敢？！好极了，各位今儿算是来着了，来人，给姑奶奶把花魁灯挂上。今天姑奶奶可要好好教教有些人，别鼻子上插根葱装象，这花魁灯可不是靠嘴挂上的！”

付妈妈早等着，就怕对方不应，从三楼探出半颗头来，香巾一抛，引得下面的人像湖里被喂食的鱼。娇媚一笑，方才开口，“姐姐，怎么这么大火气？这各家掌各灯，大家都是凭本事。”

看热闹永远不会嫌事大，立马有人起哄。

“妈那个巴子，别在这儿扯犊子，把姑娘都给大爷叫上来，爷来给你们断断。”

“没姑娘都别混扯淡。”

“是啊是啊，把人叫出来。”

“叫出来，叫出来。”

声浪越来越大，付妈妈见火候差不多了，对下方唯一颔首，一小倌排众而出，站在船头，朗声道，“架花台，铺花路，请花魁。”

众人一阵喝彩。

邓妈妈恨得牙痒。一跺脚，一咬牙，狠狠地啐了一口，东风楼这边也在甲板搭起了篷布，拉开了架势。

人群沸腾了。

所有的画舫都朝这两艘船围了过来，将两艏船围在中间，众星拱月。前一次掌花魁灯还是十年前的事，从那以后，东风楼便是这荷花淀乃至整个金乌城的头把交椅。

消息总是走得比人快。

不一会儿，便有人宣告，睿王爷正在路上，让两方稍待。

“是来给他家的东风楼撑场子来了，啧啧，看来是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