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复仇最痛快（23）（1/2）

菅葭而后又来到北面的一个很宽敞的营帐，帐子门口一个黄脸的粗壮北戎女子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库提勇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铁木灵姐姐，你在笑什么？”

她拍手道：“我在笑一会儿可能又要死人了。”

库提勇竖起耳朵听到里面的女人叫声全然明白了，“哦~原来如此，八皇子还真是厉害呢。”

菅葭听到这女子的叫声，不觉心中大痛。

这不是笙华的声音是谁？

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菅葭忍着想杀人的心情，从袖口拿出一块小石头，找准铁木灵的曲池穴灌以内劲弹出！

只听铁木灵脸色一变，汗如雨下，尖叫声震天惊地：“疼……疼死了！”

附图奴骇被这声尖叫吓退了酒劲儿，他看着女子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禁想起伏图耶的话，心中有些悔意。

他提上裤子，走出营帐，看到营帐外在地上打滚儿的铁木灵，不禁急了。

这铁木灵是他一个副将的妹妹，那个副将在一场战役中为救他而亡，他记着这份恩情，便一直待铁木灵很好。

他也想过纳了铁木灵为妾，可惜她实在太丑了，他实在下不了嘴，便作罢了。

他一把抱起铁木灵往军医的帐篷跑。临走时急急对菅葭道：“你去照看你们公主去。”

菅葭自然应下，刚想进去，却被库提勇拉住，只见他红着脸道：“我也想去瞅瞅公主，我还没看过……”

菅葭瞥了眼门口威武的士兵，冷冷打断他，道：“你如果想死的话就去吧。”

小逼崽子，小色胚！

库提勇不甘心地松开手，“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你快点！”

菅葭不再理他，走进了帐子。

帐子里面摆着各种不伦不类的金银器皿，陶瓷古玩。正面的矮床上并没有人，她注意到旁边的象牙屏风，里面有微弱的响动。

菅葭疾步绕进去，她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如同鬼魅般的女子，正把手腕放到口边，拼命的咬，血水滴答滴答地顺着手肘流到床上。

我的乖乖，这是自杀啊！

菅葭慌忙跑过去，“公主不要啊。”说着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纤细的手腕解救出来。

笙华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让我死……让我死……”

“公主！”菅葭从身上扯下一快布条缠到她腕上，双手钳住她的身体，“你看看我是谁？”

笙华听着耳畔略略熟悉的声音，渐渐从魔障中清醒过来，怔怔看着面前的人。

不会是做梦吧。

一定是做梦，她一定是死了，才会梦到心心念念的这个人。

可是，他为什么梳着小姑娘的发髻，而且还梳的这样丑。还有这脸上怎么脏脏的呢。

既然是梦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她大胆地伸出手蹭掉菅葭脸上的灰，痴痴笑道：“这样可干净了。”

菅葭看着少女状似疯癫的样子，忍着泪水道：“公主，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

笙华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原来人死了真的可以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真好。”

菅葭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的，那天她的古怪行为可以解释明白了。

精神慢慢清明，痛感也随之回归。手腕和身下的痛处让笙华渐渐回到现实。

这不是梦，梦里她不会痛的，是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她用双手捂着脸，无助地哭泣。

天啊，为什么要在她最狼狈，最肮脏的时候被他看到，为什么？！

“你放开我……”她哀声道。

菅葭松开手，把她放到床上。只见她拽起兽皮盖着身子，转过身子，用后背对着菅葭。

听着她低声啜泣的声音，菅葭心如刀绞，她暗暗吐了口气：

“没想到居然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老天眷顾，上天垂怜。”

笙华的肩膀依旧在颤抖，哭的很厉害。

“我从伙房走到这来，一路上我看到了许许多多和你一样遭遇的女孩儿。她们的尸体堆满了牛车，一车一车地往外运，她们有的是被轮暴而死，有的是自杀而亡……如果我没有替我妹妹过来，可能那些尸体中就有她了。可作为爱她的人，自私的希望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爱她的人不会嫌弃她，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我就杀了谁。”

菅葭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所以公主，为了爱你的人活下去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笙华突然转过头来，像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那……你喜欢我吗？”

那眼神里面暗含着熟悉的死意。

“喜欢。”

菅葭毫不迟疑地说道。

笙华往床边挪了两下，自嘲地笑笑，“可这样千疮百孔的我，你愿意娶吗？”

“愿意。”

又是一句毫不迟疑的回答。

她现在已经在崩溃边缘，若是菅葭有半分为难，那会害死她的。

笙华静静看着她的俊秀的脸庞，泪岁从眼角滑落到被子上，打湿衣襟。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正经，太过笃定，让笙华似乎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她想好了，如果对方有半点嫌弃，那她决不苟活。

菅葭握紧她的手，轻笑：“你知道我的，从来不按世俗之见，离经叛道的很。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能活着就已经万幸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她的感染力洗脑最是有用，这样连说带哄，很快笙华的眼眸渐渐有了生气。

菅葭按照她的指示，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些伤药，重新给她包扎手腕，“还好你咬错了地方，不然就白死了。”

笙华扯了扯嘴角，眼神透着几丝绝望的气息，“不死又怎么样呢，不人不鬼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听着。”菅葭警惕得向外看了看，在她耳边说道：“你要坚持住，北戎军队马上会北撤的，回北戎的路上一定会有变数。你要把身体养好，等待时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