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恰是在效仿(2/2)
瞥过眼前染上怒意的昳丽容色,拂宁难得一怔。
印象中,她鲜少动怒。
他往日见过她薄嗔讽笑,唯独未见过她这如此雷霆万钧。
就在他一怔间的工夫,南柒泽手指化掌为爪,势如破竹地就往他的空门而去。
拂宁眉心微蹙,眼前少年没有运上内力,似乎只单纯为发泄怒火而动的手,虽力道十足,却毫无章法。
他稍使个小擒拿,很快将她制住,下意识提高声音,“隔墙有耳。”
南柒泽果然没再动作,却还是那句话,“还来!”
拂宁盯了她片刻,黑眸深幽,如骤风雨前夕的静海。
罢,不过是一柄折扇。
半晌过后,他松了手,将折扇落入她的掌心。
南柒泽抽过扇柄,怒气似乎还没消,径自往他的肘臂敲去。
拂宁颦眉,下意识想避过,却在接触到含怒带嗔目光后,不知为何就动弹不得了。
“啪——”
一道脆厉的声音响起,这回反而轮到南柒泽愣了愣。
当世有一种流传下来的极刑,刑具是材质极为柔韧叶子刀。据言是某朝帝王宠妃在处置婢子久后,百般无聊之际,寻来治下的法子。
这一极刑有个极为香艳的名字,唤作“胭脂红”,只因叶刀抽打在颊上,双颊便若染了胭脂颜色一般,看似皮肉无损,实际两腮的血肉却皆成溃烂。
这柄折扇出自暗宫之手,沿袭唐族至宝的制法,内藏玄机,不止隐置暗刃,扇面的一十二叶亦是不简单,但却不是寻常的叶子刀,较之更为柔韧,更为凌厉。
南柒泽自是知道这样敲下去会是怎么个痛法,况且当时自己结郁在心,出手没留轻重,当下得了手,意外之余就剩下心虚了。
真正被敲中的人非但不恼,反而弯起唇角,他原是清淡之极的容貌,在这低眉浅笑间顿时染上的瑰丽颜色。
似是自东海渡来清晰的风,散落在银装素裹的淮水,江南岸渐绿,明月霜微褪,泼墨的山水画景中着上两分丹青。
美人如画,只是诡谲。
南柒泽心头一紧,如今瞧见他笑了,登时意外、心虚的劲儿都散走,只觉得头皮发麻了。
她还是不甘示弱地咕哝了一句,“笑什么笑!”
“往常殿下抄书或是献艺,想必打心底都是敢怒不敢言,何况为以防脸上生怒而卖了破绽,还要硬生生掰出笑来……”
拂宁慢条斯理解释,“微臣,恰是在效仿。”
南柒泽:“……。”
滚犊子这叫敢怒不敢言?
心虚个屁!
方才敲的那一回属轻的了,当时就该直接剁手!
拂宁抚了抚衣摆,语气淡淡,“您究竟恼了什么?”
南柒泽不答,横了他一眼,“你故意失手将折扇掷地,故意试探此扇的来历,不知是何居心?”
“殿下多虑了。”拂宁摇头,眼神诚挚,“微臣只是在此处等人罢了。”
*
正在太子殿下心中天人交战是否该拿出点骨气来与当朝辅臣大干一场以收回点威严之时,隔壁正在抢救与被抢救、掐架与反掐架。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睿表哥快醒醒……”
“……”
“来人啊……还在愣着做什么,快叫大夫!”
“……”
“你这贱婢!到底对表哥做了什么?”
“……”
南柒泽垂下脑袋,思忖着隔壁的人做事太不谨慎,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闹事前也不晓得关紧屋门。
对面的拂宁抬起头,眸光似笑非笑地睨过来,“殿下又惹事了?”
要是不是惹了事,还用得着在这处避风么?
“怎么会?”南柒泽干笑了两声,“本宫不过是来此寻扇子,哪来的功夫惹事?”
拂宁呷了一口茶水,对这一番说辞不置可否。
……
隔壁的还在继续。
“你这贱人竟敢勾引表哥,你好大的胆子!”
“……”
南柒泽心底忍不住嘀咕。
估摸明日一早,京城各府都该传遍三皇子在外幽会女子、还让未婚妻当场捉了现行的丑事。
“听闻殿下曾经待太师府上的五小姐有些情意?”拂宁突然道。
南柒泽一愣,旋即反驳,“这叫什么话!那本宫岂不是眼光差极?否则怎会看上那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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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六月结束公众期有些作死,何况是某只这等手速渣。
目前每天不断更是唯一目标。
特殊日子会酌情加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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