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一楼梯的吃瓜群众(2/2)
眼睛没有继续直视靳谦言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再次紧了紧。牙齿浅浅咬着上唇,眼神虽然没有看着靳谦言,却用余光一直确定着他的位置。
双脚突然后跟腾起得一踮,垂在身侧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箍住了靳谦言的脖颈,交缠在后颈。紧紧地箍着。眼睛盯着他的唇畔。抿了抿唇,忽地冲着目标覆了上去。
很快的一瞬,便退了开来。踮起的脚尖,也放松了。回到了地面。但那双紧紧箍着他脖颈的胳膊却没有放开。顾恩屹的手在脖颈后方纠缠了会儿。最终以交叉的方式固定了下来。
身子朝靳谦言的胸膛靠了靠,用着皮肤感受着皮肤外侧传导过来的“咚咚咚”的强有劲的心跳声。
两人沉默着。靳谦言没有说话,就低着头,眼睛注视着怀中的她。他的手在她突然踮起脚尖,身子往上倾时,就在后方轻轻拥住了她。他怕她崴了脚,脚下还踩着她少有尝试的高跟鞋。脚下又有好几次旧伤……
“你什么时候画的?”顾恩屹的手逗弄着他后颈处的短发,手指蹭着短硬的发根。让靳谦言脑后麻麻的。
“啊~这就有些久远了。说起来,太长了,时间都好久了。”靳谦言朝后仰了仰头,阻止着她的小动作。
“啊~久远了啊~”顾恩屹一句话,音调百转千回。手指被他后脑给压得动不了,便放弃了,但天知道,她有多调皮。
手指又转了个场地,伸入的他的背部。乱摸一通。也没有什么规律,就是到处乱触。目的就一个,反正就不能安分下来。搞得靳谦言心烦意乱,被撩得心痒痒的。但,又碍于这场合,不敢造次。毕竟未来岳母在,小舅子也在。这时候敢动手,就算没有一顿暴打,往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个,道理,靳谦言还是深谙于心的。
松开箍住她后腰的手,抬起来在颈后抓住她乱动弹不安分的手。抓住拿到唇前,吻了吻,“乖!别再乱碰了,会起火的。嗯?”
靳谦言的嗓子本就干痒又沙哑得厉害。又被顾恩屹这样一撩,嗓子简直要冒烟了。一张嘴,就难受得厉害。中午之后出去为了买那些准备的东西,开车跑到城西的小商品市场,那边都是成堆的小摊。都是在外面摆着。选起来,小东西虽小,但也讲究,精致安全是肯定必要的。这也得挑挑拣拣的。今天那天真是,寒潮来得太急猛。他在那风下,吹到最后,鼻涕根本不受控制,哗哗哗的。那鼻子下的纸,简直都不能放下来。一张纸一张纸的换。最后还买了一包抽纸,随手拿着。
过程中的艰辛,也就他心里清楚。只能感叹,啥事都不容易。
原本锁在他脖颈后的手,就这样被靳谦言用“暴力”给拆解了。顾恩屹嘟了嘟嘴,无意中卖了个萌。让靳谦言眼睛都冒星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就不能说说那副画怎么回事吗?给你这么好的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嗯?”顾恩屹见到那副画的第一感受,就是很不简单。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但对于色彩应用,人物描绘,她总是不得要领,最后只能作罢,不勉强自己。继续学着自己的钢琴。所幸,在钢琴这方面,她还是稍微有些天分的。
她有听说过靳谦言会弹钢琴,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很合拍。也听说过他初中时的光荣事迹。什么迷倒万千少女啊,t中国民校草啊。国民学霸啊。那时候,还不流行如今的“高富帅”这些潮语。对于形容一个人很帅,很优秀,大家都会在前方加上“国民”这个字眼。别人家的孩子。靳谦言被t中男女老少,上至校长,下至学生,再加上学生家长,无人不晓着“靳谦言”这个名字。他甚至被封为t中建校35年,史上第一位,颜值与智商兼具的no。1。带有神秘传说的人物。但至今很多人都不知他的真面目,关于他真容是如何,在t中又流传着n个版本。
这人很优秀,却从来不出席任何公共的活动,就连被邀请作为学生代表讲话,他都是断然地拒绝。没有谁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再后来,某一天,他就从学校突然蒸发,消失不见,原因不详······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流言,顾恩屹更兴奋了,心中的小雀跃按捺不住,飞腾而出。一把扯住靳谦言胸前的衣扣,揪起他的衬衫,顾恩屹又踮起脚,故作暧昧地贴近了他。“喂~听说,你曾经被封为‘国民校草’?”眼珠转了转,灵动十分。
糟了!是人影!靳谦言赶紧用手握住顾恩屹揪住他衬衫的手往下移开,眼神慌张,不,是尴尬地往外瞥了瞥,随后,便是赤红的面庞,“快!我爸妈进来了。”
“啊!”这么尬的吗?简短的一个字后,顾恩屹眼神往边上瞟了瞟,果然,楼梯口,竟然上上下下,站满了吃瓜群众。顾恩屹连忙松掉了手,转过脸望向阳台,颤抖着手摩挲着自己额前的碎发。不肯将自己慌乱无措的面庞露出来。因为尴尬,紧张,赤红也极尽最快的速度蔓延至了她的全脸。耳根,脖颈,都没有放过。天知道,被当众抓包的她有多尴尬,内心有多么凌乱。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竟然站在楼梯上,一个接着一个地暗中观察着这边。天真的她还以为,他们故意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却没成想到,老一辈的,望子女成家的意愿有千斤万斤重。而且,似乎,他们都很爱看八卦。看见一对对的恩恩爱爱的,心里就会得到巨大的安慰,那种满足感甚至比他们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都要强烈。
见被当事人发现了。吃瓜群众们就连忙一个个地尴尬地咳了咳,然后就跟兔子逃窜般,往楼上乱跑。二楼的走廊里,踢踢踏踏的慌乱的脚步声在头顶上响起。
······
阮歆是在七点五十赶到靳宅的。从进门的第一刻起,她就认识到了自己来那个地方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那句“严伯母~”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吆喝声。
“老公,这个小心点。咱儿子可是画了好久的。还有那个头冠也是。都是他费了好大的心思去找的老师傅。去人家里,讨了好几次,人才答应开工的。东霆啊,待会儿你就站上面,拿着那个啥玩意,我也记不清,就是你哥买的什么化学制剂的还是干冰啥的,用来弄成雪花的,你一听见恩屹推门的声音,就开始动作······”
那一霎,她从未感觉过严一楠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足以让她的世界在一秒之间从有声彩色变为无声黑白,所有的灯盏依依熄灭。
将手里提过来的东西放到了门口的柜子上,她便转身离开了。远去时,她清晰地听见着后面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着她从未听见过的深情,呵~或许,是叫含情脉脉吧。吐着那些她一向认为绝不可能从他的嘴里出来的字眼。
但,事实,现实,就是这般,料不可及。她认为了将近三十年东西,到最后,却样样与她想的相反。一份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终于,彻底,以失败告终。她的那颗用心搭建的城堡,坍塌了。随风飘散,连沙子都找不到借口留下。
跨越十二个时区,她带着满身的露珠,飞奔而来,迎接她的却是这种残破难堪的现实。她走到花坛时,内心却还在奋力叫嚣着,不,不会是真的。她又原路拐了回去。隔着人群,她望向了目光中央的男人。当看到男人对着身前女人说着“ouldyou?”。女人多多duo地点了头后。男人和女人完满地紧紧相拥。那一刻,她的心嗜空了,没有痛,没有痒,转身,再也没有留念,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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