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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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一呆就是三天，像一个最虔诚的孝子一样守在灵前，把大小事情安排妥当，可是总是震动不已的手机还是出卖了他，他很忙，他真的不该从蓉市一消失就是三天。

再加上葬礼那日，好些不明真相的亲戚错把他当成刘元杰，叫他小刘或者奇怪怎么长得不太一样了，秦源居然什么都没说明，仍旧礼貌接待，这让齐祺尴尬之余更是不舍，感觉他被自己深深拖累了！

于是齐祺想让秦源回蓉市的心情更佳强烈了，只是齐祺自己还想再陪陪齐爸爸，两父女一起试着接受一家三口，从此便少了一个的生活。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源的手机又响个不停，他挂断几次终于投降走去阳台接电话，齐祺放下碗筷，对齐爸爸说：“爸，我打算请段时间假在家陪陪你。”

“不用。”齐爸爸斩钉截铁。

“爸，你一个人……”

齐爸爸打断齐祺的话，说：“我跟你妈讨论过了，我们来德市闯荡了几十年，早该落叶归根了。”

“可是老家的房子……”

“我跟你大伯去年一起出钱维修了祖屋，其实按计划开年就要回去了，只是你妈……唉，我带她回去也是一样。”

齐祺出生在德市长在德市，老家和祖屋在她的记忆里只是寒暑假匆匆路过的一个地标，这种感情她不懂，她想的方面不一样，于是她说：“不行，老家那地方离市区和医院都太远，生活不方便，你的身体……万一不舒服……不行！”

齐爸爸十年前就得过肝癌，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复发，但是身体一直都不好。

“生死有命，我决定了！”齐家一家人都是不服软的性子。

一听这话，齐祺邪火就上来了，她才失去了妈妈，为什么爸爸就不能爱惜下身体！

齐祺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说：“不许再跟我说什么死啊死的！我不许你回去！你，你跟我一起搬去蓉市！或者我辞职回德市！”

“落叶归根！我必须回去！”齐爸爸毫不退让。

“不行！我不答应！”齐祺也根本不商量。

眼看着两父女又要大吵一架不欢而散，齐爸爸倒是叹口气，第一次先服了软说：“我跟你妈商量好了，那是我们的家，我要把她带回去，她，她说想埋在她亲手种的桂花树下。”

齐祺记得那片桂花树，种在祖屋的后面，斜斜地隔在山和家的中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齐爸爸接着说：“年轻的时候总想出人头地，现在老了只想种种地，和老朋友亲戚一起喝喝酒说说话。在德市，生意伙伴很多，能说话的却不多。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十年前我就该去了的，能多活这么多年，还能把你妈照顾到最后，我也知足了。”齐爸爸说到最后，声音微微哽咽，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

齐祺再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或者说她已经不想反对了，跟自己在一起，可以预见别扭的两父女无非每日平淡相处，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各在各的房间，有可能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的确不如让齐爸爸回祖屋跟大伯一起生活，至少那是他熟悉的生活，可以更舒适地相处。

只是，她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甚至是害怕他再有任何闪失。

齐爸爸回了老家，那就是离蓉市近千公里，怎么照顾他，怎么能安心！

一时百感交集，尽管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两父女一个愣坐着喝茶，一个在一旁默默掉着眼泪，都不看对方，也不再说话，但是各子都在脑子里想了很多，齐祺明白齐爸爸，齐爸爸也了解齐祺，只是两个人都说不出妥协的话。

这让打完电话回来的秦源很是愣了愣，只是两父女都不说话，也明白这是两父女的执拗，他更是没立场说什么，只帮齐祺擦擦眼泪，帮齐爸爸倒了倒茶，便坐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齐爸爸才说：“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回屋睡了，明儿小秦你带祺祺回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