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如不归家（2/2）

“还有呢？”齐爸问。

“没了。”

“没了？”齐爸齐妈同时拔高了声音问。

齐祺默默放下碗筷，郑重地点了点头。

嘭！

齐妈丢了握在手中的筷子，砸在齐祺的饭碗边缘上，发出脆响，弹起来擦过齐祺的手臂飞到了地上。

手臂微痛，齐祺僵直了身子，没动。

“你脑子有病吗！”与此同时，齐妈的大嗓门毫不客气地问候了齐祺。

又是这句话，自离婚后，似乎大家都很爱问候自己的脑子。

“没病，检查过。”还真的是实话，备孕那些年，什么检查没做过。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来讨打的，果然回应的是齐爸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看来老头子身体不错，齐祺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脸颊**麻木。

齐妈的骂声也变得模糊起来，似乎在说辛苦把她养这么大怎么这么没用，似乎又说她这么大年纪就是一双破鞋了，似乎还说了没有刘家以后他们可怎么活……

齐祺捂着被扇的那半边脸，沉默着。

“你是不是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刘家非得把你休了！”

“是我要离婚的。”

好嘛，另一边脸也被扇了。

“你这是要气死我们！我为什么要生下你！”

“是啊，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如果你们是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现在就会比较快乐了？

“你以为我们想生你！要不是为了生个儿子，我们来d市这么辛苦干嘛！”

是了，来d市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想躲过计划生育，再生一个。

“那你干嘛不生？”齐祺顶着两边都红肿的脸颊，直勾勾地盯着齐妈问。

齐妈已经气得脸都变了形状，怒吼一声：“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齐祺又听话了，头也不回，走了。

回程齐祺开了四个小时，真讨厌啊，眼睛总是看不清楚，每每眨掉了眼泪，又立即蓄满了眼眶。

果真，齐爸齐妈没有打来电话，只是，齐祺还是往齐爸卡里打了钱。

自从工作后，齐祺就养成了每当节假日就给齐爸齐妈钱的习惯，是了，今天是父亲节。

齐祺手机转完账，顺便刷了刷朋友圈，看到今天有好些朋友、同学和同事都在过父亲节，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也可以过父亲节母亲节的年纪了，只是自己也许注定都过不了母亲节吧。

齐祺手微微颤抖，停了下来。

刘元杰的儿子出世了！

他抱着儿子在照片上笑得很开心，似乎齐祺很久都没看到他这个笑容了，她的丈夫，在他们离婚四天后，和别的女人的儿子出世了，他兴高采烈地告诉了全天下的人。

真是个可爱的宝宝，在父亲节出生，这简直是刘元杰最完美的父亲节。

齐祺也笑了。

天知道，她多喜欢孩子。

所以，如何也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