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再次交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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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静，只有一角的沙钟发出的微弱沙沙声。

赤葑保持着恭敬弯腰的姿势，心下却有些不忿，这慕容湗不知今夜抽的哪门子疯，她从玉蓝阁回来刚到影壁处就被门房拦下说是王爷传话，一路想着对策到辉竺堂时又被拦在厅外，里间隐隐传来啜泣声，以她过人的耳力自是听个清楚明了，只是不知这慕容湗如此冷静自持的人何故因这等小事发作？哼，果真是天潢贵胄旁人冒犯不得！

屋中人都退出后好一会儿也不见內侍传唤，赤葑一早出门本有些乏了，此时更是不耐。遂放出神识探查一番，见那端王正舒适的躺在炕上看书，想必是故意刁难与她。

收回神识她便假装昏厥，被挪到厢房塌上，她便当真睡了过去，想着待舒坦睡上一觉再与那端王斗斗也算有趣。

小桓子站在一侧如履薄冰，方才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窥了一眼，王爷盯着赤姑娘默不作声，表情是一贯的淡漠威严，那赤姑娘低着头向王爷献上手中之物，王爷不出声她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也是一动不动，一个依旧威严一个依旧恭敬，可为什么他感觉到有种令人浑身发毛的煞气？他好想去外面吹冷风啊…

慕容湗看着眼前这个几次三番令自己情绪有些失控的女子，眸中掠过几分杀意。

自从服过她的丹药，他竟能在月初几日安稳就寝，这几月随着食用丹药次数的增加，越往后发病时的焦躁愈是趋于平稳，他隐隐有些不安。这怪病自记事起便如影随形，整个大启王朝尚且无人能医，她一个来历不明且疑点重重的弱女子岂有这般能耐，就凭她说自己是天机童姥的关门弟子？哼，他慕容湗还没有如此好糊弄。她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敌国歼细…

想到这里慕容湗瞳孔一缩，望向赤葑的目光更是冷峻。

眼光移动间瞥见她左颊旁有几道枕印，在温暖昏黄的烛光中让那张被热气熏得发红的小脸看起来很是稚嫩幼纯，他眼中的杀意渐渐淡去，浮上一层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慕容湗目光向角落扫去，小桓子忙上前接过赤葑手中纸包拿去试药，赤葑抬起有些发酸的腰背暗自嘀咕：不能使用法术的自己果然缺乏基本锻炼。

“坐吧。”

听到声音，赤葑也不客气就在鸡翅木小几的另一边坐了，那道烫人的目光依旧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还有疑惑。

很快，小桓子带着一名朱颜鹤发的老头儿走了进来，那老头行至塌前向慕容湗俯身行礼，举止间倒是有几分仙风道古的意思，慕容湗对此人也算客气，让人赐了座才道：“方老觉得如何？”

方怀易起身恭谨回道：“禀王爷，老夫与弟子三人均认为此药麻痹作用更甚麻佛散，且药效超过不止三倍。”

“哦？方老可在一月内制成？”慕容湗语气平淡道。

“这…老夫不敢欺瞒王爷，唉，老夫实是江郎才尽，技不如人啊，还请王爷责罚！”说着就要俯身谢罪，突觉弯膝的动作被一股大力托住，继而不由自主站直了身，才有些懵就听塌上男子清越威严的声音传来，“方老不必自责，你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皇姐即是将你留于本王，必是有你过人之处，不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