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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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无言锦送方夕颜回将军府后便离开了。

小绿守在将军府门口接方夕颜进了门，见方夕颜与无言锦的脸上都没有特别好的神色，便觉着那二人是闹了些脾气，本着想劝劝方夕颜的心情去说些好话，不料却被方夕颜悉数数落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跑去大厅神伤。

那无言锦第二天便差家属送来了一封邀请函。

“小姐，锦王爷邀你下午一同去江南赏荷。”小绿端着一大盆红提子走到方夕颜的身边，道。

方夕颜毫不避讳的拿着盘子里的提子，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不经意的回答道：

“给我拒了，你瞧瞧这天儿，说不定等会儿下雨还让我和他来一个鸳鸯浴，拒了拒了。”

“可是....小姐，锦王爷是你的未婚夫，这样...恐怕不太好的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跟他说，你家小姐长得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出门去难免会被别人多看几眼，作为未婚夫就该保护我，别总邀着我出去！”

“但...但是，锦王爷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邀请小姐您出去呢。”小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异彩，她的手紧紧的捏着锦王送来那张邀请函，抿了抿嘴唇迟迟不肯松开。

方夕颜从凳子上起身，先是叹了一口气，再用力的拍了拍小绿的肩膀：

“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不反对的。”方夕颜抬起头，装作一脸坏笑的样子从小绿身旁走过。

小绿却立马放下邀请函，低着头，红着脸，微道：

“小...小姐，我...我怎么能和你比，我只是个丫鬟，只想一辈子安安心心的侍奉你...”

“得了吧，你和我不都是人？而且我都答应了不管无言锦的私生活，你如果喜欢他的话可以去赴约啊。”方夕颜在小绿面前指手画脚，时不时挤眉弄眼的盯着小绿。

方夕颜觉得只要不危极她王妃的地位，无论无言锦要做什么她都管不着，要是小绿代替她去总比那个苏烟公主去要强得多，并且...如果小绿去了，那她也不算毁约不是？

小绿在她的强逼之下，总算是羞涩的点点头，方夕颜便大笑着搂过小绿的肩：

“这就对了嘛。”

方夕颜觉得小绿对她来说算是足以信任的，听府上管事的老妈妈说小绿是从小就跟着方夕颜的，所以方夕颜平时最为信任的人也便是小绿了，既然小绿对无言锦有点好感，还不如凑合他们一起，日后让小绿做个无言锦的小妾也好。

小绿认真的在方夕颜怀里点点头，小声道：

“小姐你变了好多...”

“那你是觉得现在的我好，还是以前的我好？”

小绿脱开方夕颜的胳膊，对方夕颜呲牙笑了笑：

“以前的小姐刁蛮可爱，现在的小姐是刁蛮可爱中带着大气温婉，”

“听下面的人说以前我诡计多谋，刁钻跋扈。”方夕颜的眼睛赤赤的盯着小绿：

“以前我害死过宫中好多人？”

这句话，方夕颜说得平静得很。

木格子窗外有棵很大很老的树，遮住了本就灰暗的天空，风一吹，那树上泛黄的叶子便摇摇坠坠，直到飘飘然的漫天飞舞，有的还直接飞到了方夕颜的手上。

方夕颜很好奇这个女孩儿的曾经。

小绿说方夕颜五岁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在战场上被北国帝君活活捅死，从此方夕颜变得麻木，甚至残忍，恨透了北国之人。

六岁的时候便习得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但性格却越来越阴郁，也越来越悲情。

在她13岁快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当今圣上轩辕空，然后从小便和轩辕空在一起，人也开朗了不少，只可惜那个时候的轩辕空并不喜欢方夕颜，甚至还上书太后希望太后娘娘给方夕颜寻觅一门亲事。

最终选定了本和苏烟公主要好的竹马无言锦，他们见面后互不悦，但又不敢违背太后娘娘的旨意，于是就恰巧表面在一起，这便晃到了16岁。

在方夕颜十六岁生日宴的宴席上，无言锦看到了方夕颜与轩辕空表白，而苏烟公主恰好也在场，等无言锦和轩辕空都离开后，苏烟公主便与方夕颜大吵了一架，最终落了水，失了忆。

可是苏烟公主看不惯方夕颜，在方夕颜十六岁生日那天趁着人多将方夕颜推进了湖里，幸是被小绿救了起来。

小绿对她说了很多关于方夕颜的事，她也大致的了解到了方夕颜是个怎样的人。

“哎，你的意思是说以前的我很狂暴？”方夕颜问。

“当...当然...不算是。”小绿突然激动起来，扯了扯衣角道：

“以前的小姐只是不知道世界有多美，现在的小姐就像是经历了好多然后脱胎换骨了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方夕颜好奇。

“因为我从小就跟着你啊。”小绿抽了抽嘴角，释怀一笑：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你的丫鬟，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姐。”

“我以前为什么会杀那些人？”方夕颜追问。

“因为...”小绿眼神闪躲着看向其他地方。

“不想说？”方夕颜瞅了小绿一眼，倒是很想知道。

小绿顿了顿，低头道：

“不是，锦王爷和皇上都吩咐了不让我说，我...也不让我说.”

“不怕，说了也没什么影响嘛。”

“不...不行，我...我答应锦王爷了...”

“.....”

小绿这丫鬟看着傻，倒还是挺守信用的。

方夕颜见小绿实在是固执，也没有厚着脸皮去多问什么。

起身关上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响的木格子窗，又扭头对小绿笑道：

“下午一定会下雨，若你现在出发倒也能赶得上。”

方夕颜从柜子里拿出一把伞，再将那小木盒子里的一些首饰给了小绿：

“你瞧，快变天了，也莫让锦王那厮等着急了，快去吧。”

“可...可要是王爷问起...”

“你就说我病了，让你替我去赴约。”方夕颜催促着：“快去吧快去吧。”

小绿在方夕颜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的离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