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麦忆白下车后找了个便利店给麦燕打电话：“喂，妈~”

“到了呀！还挺快的呢~累了吧？先吃点东西，还是像以前一样坐b13回家，记得吧？”麦忆白什么都还没讲，麦燕便已知晓。

“嗯，记得。”麦忆白语气有丝失落。

“嗯，妈晚一点回来，公车上看好行李，家钥匙还是放在同样的位置。”

“好，知道了。”挂了电话，麦忆白在便利店买了面包和饮料，坐在门口的长凳默默吃完才拖上行李朝车站对面的公交站走去。

晚上麦燕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麦忆白爱吃的。

“怎么瘦了那么多？”麦燕满眼心疼：”都不吃饭吗？“

“有吃。“麦忆白埋头认真扒着饭。

“那周末是在外面吃吗？“

麦忆白想起周末黑暗寂静的校园：“嗯，也会去同学家吃。”继续刨着碗里的饭。

“老去别人家吃饭也不好，不要心疼钱，在外面吃好一点，照顾好自己……”麦燕夹了个鸡腿放进麦忆白碗里，心里却有些惊讶，麦忆白向来孤僻，从来不去同学家呢。

麦忆白默默夹起鸡腿咬了一大口，其实她更爱吃鸡翅。

洗完澡后麦忆白像以前一样，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吹着凉风，看着天上零丁的星星，蛐蛐的叫声格外明显，而身后的客厅透出炽白灯光，电视还在放着。

当初因为经济限制，麦燕在偏郊安了家，住习惯了，也就懒得搬了，但相比于市区，麦忆白更爱住在这里。

“没有蚊子吗？“麦燕刚洗完澡，看了眼客厅没人，便径直出了院子。

“蚊子不爱咬我。“不知道是不是血型原因，麦忆白比别人更不容易招蚊子。

“证明你洗澡没洗干净。“麦燕罕见开起玩笑，看来心情不错。

“不吹头发吗？”麦燕在旁边坐下，湿哒哒的头发还挂着小水珠，身子晃动的时候，水珠溅在了麦忆白肌肤上，冰冰凉的。

“晚上风大，一会儿就干了~”麦燕眼睛微眯，唇角带笑：“玉西离你奶奶家不远，开学后有时间就回去见见你奶奶吧，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麦燕突然提道，眼神和笑容带着宠溺和欣慰，不知不觉自己的闺女都这么大了呢！

“我自己回去吗?“麦忆白有些不愿：”她都不认识我……“

“你回去前我会给她打电话的，自己的孙女，哪能不认识。”

“我就不认识她……”麦忆白小声嘀咕。

‘奶奶’这个称呼她一次也没喊过，她在老相册里看过她的照片，瘦小干枯的样子，麦忆白不觉得她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孙女，在过去的十几年，她一次也没出现，麦燕偶尔会跟她通话，但她也不曾问起过她。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麦燕看向远方星空，乘着夜风哼起了歌，她爱唱邓丽君的歌，嗓音也有几分相似。

麦忆白双手撑着身子倚后，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她其实是个漂亮的女人，即使到了这样的岁数，依然有着当年的温婉。

这幅画面，已深深刻在了麦忆白脑海。

假期转眼过去，又将迎来开学季，麦忆白也收拾行李，踏上了归校的路途，麦燕放下工作，送她去车站，两个手拎着她所有的行李，路上反复叮嘱着到校后要注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