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年（1/2）

墨家的新年没那么多花哨，一家人简简单单在一起吃个饭。正好大年三十是墨父的生日，墨母笑称：每年的生日宴都要省了，反正再也没有比过年更隆重的庆祝方式了。

晚上一家人吃完年夜饭，正是春晚开始的时候，因为后来的节目没什么看点，为了守岁，墨家早早就支起了麻将桌，边赌个彩头边熬时间。快到午夜的时候，墨父拿出早准备好的鞭炮和烟花，一家人在自己的庭院里放烟花，人少但也和谐。过了零点，再玩一会就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大年初一开始走亲串邻拜年。墨父家族基本都在这个城市，兄弟姐妹众多，但是彼此之间感情并不好，所以只送个礼过去就撤了。墨母当初为了嫁给墨父，推了家里给安排好的亲事，不得父母的欢心，出嫁之前就被父母赶出家门，权当没养过这个女儿。墨母每年尽孝送过去的钱和礼物都被收下了，但父母那边始终不愿再见这个女儿一面。墨母开始还会以泪洗面，后来在墨父的疼宠下才渐渐重新展露笑颜。

墨家过年主要来往的还是墨父的同学还有夫妻两个的朋友之类的。墨父常说：血缘并没有凌驾于情感之上的合理性。墨然深以为然。

墨尘说得对，无论两个人以后如何发展，两个人都是永远斩不断的兄妹关系。哪怕是现在生出绮念，墨然也从来没有回避过这一点。如果不是基于两人是兄妹，他们怎么会认识；如果不是兄妹，他们怎么会有机会长久相处；而没有这些点滴积累，又如何会有后来的情感爆发！任何感情，都由来有因。

过年到处欢天喜地的，一派热闹景象。天气冷，街上也没什么行人，在家里呆着，有点无所事事。

父母跟朋友在楼上棋牌室打牌，兄妹两个楼下客厅里看看电视，磕磕瓜子儿，赵本山和宋丹丹演的小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笑。但是换个台都在重播，看了好几遍也没什么意思了。

就过年这几天，墨然吃了好多小零嘴，上火上的不行。嘴巴疼，还是忍不住吃，吃了更疼，嗷~又咬到了嘴(t＿t)。

墨尘感觉又无奈又好笑。“又没人给你抢，等你好了再吃呗！”

“我不，过年太没意思了。”墨然撇撇嘴，“哥，今年是不是还没下过雪？”

“是呀，怎么啦！想玩雪了？”

“嗯，好久没有堆过雪人啦！”墨然孩子气的说。

墨尘拿出手机开始查询天气预报，听到妹妹这么说，他也开始期盼下雪天早点到来。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但是墨尘没告诉墨然，还是等真的下雪了再说吧。不然给某人说了，万一没有下，不是空欢喜一场。天朝的天气预报，很多时候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要不，我给你梳头发吧！”墨尘突然提议。

梳头发，这是兄妹两个每年的保留项目。这个习惯可谓由来已久。还是小的时候，小孩子喜欢玩过家家。墨尘和墨然两兄妹经常被当成“小夫妻”。

x城娶亲的时候有个习俗要新郎为新娘梳头。民间说法是：为君梳子头一梳到白头。

墨尘就拿了家里墨母梳妆台上的梳子，给小墨然梳头发。墨然的头发发量多，发质好，梳起来像绸缎一样顺滑发亮，摸在手里手感凉凉的很舒服。墨尘因此很喜欢为墨然梳头。两个人都在家，要是空闲的时候，墨尘就会拿着梳子，将墨然的头发散开，一梳梳到底。

无论那个民间传说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的墨尘心里想着，要是传说真的应验就好了。哪怕现在一瞬白头也好，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到白头的时候，那说明该走过的路都已经走完，多好！墨尘的嘴角，弯出了一抹轻轻浅浅的微笑。墨然说的对，那样拒绝墨然的自己，不仅是个胆小鬼，还很虚伪。

感觉到身后拿着梳子的手顿住，墨然轻问，“哥，怎么了？”

墨尘回过神儿，手继续动作掩饰自己的失神。“没事，小然的头发又长了呢！”

“那当然了，都快半年了。”墨然语气尽量轻快地说。

“嗯。”墨尘唇角微笑，眼神悲伤，没有再说话。

墨母下楼透气的时候墨尘还在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墨然的头发玩儿，她一见就笑了：“都这么多年了还没玩腻啊，我看然然干脆把头发剪了送给你哥哥好了。”墨母说着玩笑话，“我看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烫头发，然然也去烫个卷发吧，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