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节 深夜来电（2/2）

“妈，你先别着急！让浩洋陪你先从市委打听打听爸爸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儿，蕊夕心里一阵哆嗦。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变得有点愤怒：“别提浩洋了，昨天晚上和别人打架，这会还在派出所扣着呢!”

“啊？怎么会这样？”蕊夕惊愕。

“都不让人省心！”冗长的哀叹再次响起。

“妈，先别上火!画展明天结束我立即赶回去！”

这通电话犹如冰山凝洁万物般，给喧嚣的深夜罩上了一层浓雾，连同窗棱都佞上了一抹沉重，随着夜风清凉扬起。

蕊夕坚信父亲没事，从她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堂堂正正、坚守原则的人，贿赂之风、攀节之戾气在他面前总是行不通。曾经为了躲避超俗的逢年过节礼尚往来，总会一家人外出旅游，或者远离a市前去南方外婆家过节。外婆的那座城市虽然不大，但却能够足以装下过往美好的记忆。

那是她出生的城市，熟悉的街角瞬间闭上眼就能勾勒出样貌。可深夜的这通电话带着一丝孤寂，让过往不留痕迹般从思绪里抽离，从天窗的玻璃上宛若夜色般隐隐褪去。

蕊夕蓦地睁眼，跃入眼帘的是案台后侧深黑色的墙壁上挂着已经装帧好的画作，最左边一张没有装帧是父亲的画像。整个画的色调很清淡，唯有那胸前的红色领带殷红如血。笑容在慈祥的面颊上愈发的清新，鬓角的白发在颜料涂染下勾勒的清晰可见。

空气微微泛凉，空调几乎僵冷了蕊夕的思绪，画中的脸颊如同凝固住的塑像，迟迟默言，平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