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张玉龙仗义相救（2/2）

夜里，待多多睡了，俩人再续鸳梦，行云布雨，缠*绵。

次日早餐的时候，张玉龙心情沉重地道：“巧巧，钱老黑患了肝癌，要做切除手续，恐怕活不了太久了。”听了，何巧巧大吃一惊，叹了口长气，低声道：“好人不长命。这年头，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的。没办法。”神情沮丧，俩人俱吃了一点点，便放下筷子。何巧巧留在家里照顾多多，张玉龙则骑车返回学校。

考完期末考试，大三的寒假到了。

张玉龙提前给家里去了电话，告知父母，假期里自己要在校复习功课，不能回去了。他现在撒谎已经不打草稿了。他的父母接了电话后，半信半疑，但也只能由他了。

这个假期，他哪有时间读书！何巧巧加倍忙碌，天天起早贪黑，开车跑服装工厂、服装批发市场，又要与在青岛的张玉清、姜老板保持紧密联系。还得安排发货，还要管理酒楼，忙得不亦乐乎。何巧巧的父母身体都不大好，多多几乎全部交给他了。好在韩小兰懂事，常到江村帮忙照看多多。张玉龙得以抽出一点时间，休息休息。他对韩小兰感激万分。张玉龙也渐渐觉得：为人父母，责任重大。自己肩上的担子着实不轻！

多多正是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只要张玉龙一喊“多多”，多多的两个小眼珠就老是滴溜溜地看着他，笑嘻嘻的，一面模糊不清地叫着“爸爸”，透着十分的天真和稚气。父子情深，令他心醉。尽管有些辛苦，但他也充分享受着照顾孩子所带来的乐趣，回味无穷。

这个晚上，多多早早地睡着了，梦里都笑出声来。张玉龙和何巧巧相视一笑。他对何巧巧开玩笑道：“看！我是硬被你催大的，你简直就是拔苗助长。人家这个年龄正是贪吃贪玩的时候，我却在做‘奶爸’。”听了，何巧巧呵呵一笑，习惯性地拢了拢鬓发，正色道：“这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吃有喝，你就知足吧。看，现在你多成熟稳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不亏是做爸爸的人！百分百男人！好了，除夕，我给你放假，你和韩小兰再去逛一逛花市。你就别抱怨了，我都好多年没逛花市了。”说着，何巧巧用白玉般的小手轻轻触摸张玉龙的头部。张玉龙觉得痒痒的，很是舒服，十分惬意。张玉龙笑道：“巧巧，你现在怎么出口成章！那就一言为定！再逛一次花市。”何巧巧微笑着点点头。

谈谈笑笑，俩人又是一番*。

这年除夕，天气阴阴的，冷风袭人，增添了几分春寒。但花市的热闹劲却丝毫未减。彩灯高挂，佳人成群。繁花簇簇似锦，汇成一片花的海洋。金桔依旧堆成山，上面果实累累；水仙仍然砌成塔，不胜凉风的娇羞！花市香味弥漫。人挨人，人挤人，人山人海，凑的就是个热闹气氛。卖花人，买花人、赏花人，熙熙攘攘，图的就是个喜庆吉利。风淅淅，雨霏霏。风透衣衫，雨透衣衫。许多人带着小雨伞，这时都撑了起来。张玉龙和韩小兰都没带伞，混杂在人群中，尽情地享受着雨趣，边走边聊。韩小兰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t恤，下身灰色的牛仔裤，蹬着锃亮的黑皮鞋，靓丽照人，正是窈窕淑女、南国佳人的范儿。张玉龙则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一件淡黄色的夹克，下身一条蓝色的休闲裤，脚上穿着驼色皮鞋，行走中透着几分潇洒，风度翩翩。这“全套行头”都是何巧巧精挑细选为他备好的。风也不大，雨也不大，倒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情调。在花市上，俩人挨着靠着，亲密地交谈着。很自然地，人们会误以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呢，不由地要多看他们俩一眼。韩小兰偶尔向张玉龙投过去惊鸿的一瞥，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这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张玉龙笑道：“第一次逛花市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小女孩，跟我玩失踪，着实吓我一跳。今年你已经是个大姑娘啦，可不许再玩失踪。”回忆往事，韩小兰的心弦振动不已，寻思道：“那时，自己对张玉龙一往情深。他是自己心目中的情郎。谁知造化弄人，阴差阳错，母亲先下手为强，张玉龙竟成了自己的老爸。真令人啼笑皆非！张玉龙又怎能晓得我的心思呢？”往事不堪回首！想到这，韩小兰有些黯然失色，她不由地“唉”了一声。接着，她轻柔地道：“老爸，你的记性是惊人的好！可是，转眼之间，咱们俩人各有所属，真是山川之异！”张玉龙敏锐地听到了她的叹息声，不由地用右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觉得她的肩膀那样柔软，令人怦然心动。韩小兰回眸一笑，透着千娇百媚。张玉龙一时有点心猿意马。

俩人又在人群中往前移动了一会儿，张玉龙说道：“兰兰，饿了吧？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韩小兰“嗯”了一声，表示赞成。恰好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饭馆，灯光闪亮。俩人挤了进去，排了半天队才占到座位。俩人对面坐下，张玉龙让韩小兰点菜，笑道：“你懂，点吧，我买单。”韩小兰毫不客气地接过菜单，点了两份叉烧包，两份清蒸排骨，两份肠粉，一份虾饺，一份青菜。服务员很快给他们端上饭菜。俩人一面不紧不慢地吃着，一面看着店门外川流不息的人潮。张玉龙笑着对韩小兰道：“逛花市与其说是来看花买花，倒不如说是来看人。”韩小兰脸一热，微微一笑，道：“其实就是来凑热闹！图个吉利，图个喜庆！”说着，俩人相视一笑。这时，张玉龙悄声问道：“兰兰，你跟阿军进展还顺利吧？”听了，韩小兰的脸上泛起两朵红晕，面似桃花，不胜娇羞，真是美极了！她漫不经心地道：“一般般。顺其自然吧。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的，的确得‘来电’才行！”说罢，她双手合什，表情凝重，默默祈祷。张玉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呆了一会儿，见她松开了手，他笑道：“兰兰现在真是长大了，成熟了，当年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小女孩，现在变成了成熟的大人，女大十八变，令人刮目相看！”听了，韩小兰淡然道：“人总要长大的，不能总停留在过去吧，得向前看。”张玉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着，张玉龙用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到韩小兰的碗里。见状，韩小兰冲他莞尔一笑，开开心心地将虾饺夹起来，放到嘴里咀嚼着。

俩人把菜肴吃了个干干净净，张玉龙买了单。之后，俩人又并肩挤进人潮中，继续前行。俩人一起用力挤到一个花摊前。瞧一瞧，看一看，最后，韩小兰买了一束白里透紫的百合花送给张玉龙，笑道：“祝你和我妈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我妈最喜欢紫色。”张玉龙接过来，真诚地道了声“多谢”。直至午夜，俩人方兴尽而归。

在酒楼，何巧巧亲手给他们俩准备好了鱼片粥和猪肝粥。他们俩一到酒楼，何巧巧便迎出来，问道：“今年的花市热闹吗？天气不大好。”张玉龙把花交到何巧巧手上，笑道：“风雨无阻，人山人海。看，小兰送的，多有孝心！”何巧巧瞅了小兰一眼，笑道：“有心了。心领了。多谢！”韩小兰则有气无力地道：“年复一年，年年热闹。真是累死了。”何巧巧笑道：“那就赶快上来吃粥吧，我亲自熬的。你舅父照看李璐去了，我盯了大半夜了。”于是，何巧巧继续招呼客人。张玉龙和韩小兰则来到一个包间，一起吃粥。韩小兰吃的是鱼片粥，张玉龙吃的是猪肝粥。俩人吃得津津有味。张玉龙贺道：“祝兰兰越来越漂亮！青春常驻！笑口常开！愿有*早成了眷属！”听了，韩小兰先是一怔，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就干脆说了句“祝多多健健康康！”张玉龙禁不住哈哈大笑，用右手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倒提醒我了。我得回去照看多多了，先走一步。”说罢，三口两口吃完粥，就站了起来。

张玉龙辞别了韩小兰，又跟何巧巧嘀咕了半天，便骑车到江村去了。

韩小兰一个人呆在包间里。她在等，在盼。

这时，何巧巧匆匆忙忙地来到包间，兴冲冲地喊道：“兰兰，快！你的电话。”韩小兰的脸顿时如同绽开的莲花，她满心欢喜，小跑着去接电话了。是阿军从龙门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道：“兰兰，我想你！祝你们全家幸福，合家欢乐！”韩小兰抿嘴一笑，道：“多谢！祝你们全家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接着，俩人又谈及两边花市的情景，聊了近半个小时，俩人才挂断了电话。

接完电话，韩小兰心花怒放。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也帮着何巧巧招呼客人，乐呵呵的，不惮其烦。

张玉龙到达何巧巧娘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多多早沉沉睡着了，梦里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见到他酣睡的样子，张玉龙心中一片愉悦。两位老人还在守夜。客厅的桌子上燃着蜡烛，蜡泪成串，烛光闪亮。香炉里燃着三炷香，香烟缭绕，香气满屋。一派幸福祥和的景象！张玉龙叫了声“妈”，又叫了声“爸”。两位老人喜气洋洋。老太太递给张玉龙两个红包，笑呵呵地道：“一个是给你的，一个给多多。”张玉龙欣然接受，连说“谢谢”。

他回屋打开红包一看，两份都是六百元，倒是吃惊不小。

他洗了个澡，脱衣*，躺下，看了一眼婴儿*里的多多。恰好多多轻轻翻了个身，把大拇哥含在嘴里吸吮着。他不由地心头一乐。躺在*上，他一面看着多多，一面在想：“等着何巧巧回来吧，这毕竟是除夕。”心里这样想着，睡意顿消，他就把一切注意力放到多多身上，听着多多轻轻的鼻息声，看着他红红的小脸蛋，心中十分兴奋，情不自禁地，干脆坐了起来。

张玉龙等到凌晨四点，何巧巧方驾车回来。她一脸倦容，劳累不堪。到家时，两位老人已经睡了。何巧巧见张玉龙仍在等她，心里感动，上前轻抚他的头发，充满柔情地道：“睡吧，我还得冲个凉。”张玉龙顺从地躺好，合上双眼，半晌功夫，就进入梦乡了。

次日上午十一点多，张玉龙和何巧巧才醒来。俩人赶紧起*，刷牙洗脸。老太太已备好饭菜，正在给多多喂奶。一起吃完饭，何巧巧叮嘱了张玉龙几句，在多多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又匆匆地驾车赶往酒楼。张玉龙则留下来帮忙照顾多多。

一日复一日，一朝又一朝。张玉龙都是在帮忙照顾孩子，细心周到，无微不至，乐此不疲。闲暇时则拿出《白居易诗选》读读，以消磨时光。

何巧巧的父母对他赞叹不已。老两口做梦都未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疼爱孩子，这么有耐心！他们老两口在何巧巧面前对他交口称赞。何巧巧更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的心中多了一份感动，她对这个“大孩子”刮目相看。

当然，何巧巧忽略了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张玉龙是山东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只要内心下定了主意，他是又执着，又固执，一百头牛也休想拉他回头。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他接受的就是这种熏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点，不是一时半晌就能够改变的。何巧巧现在生活在蜜罐里，男欢女爱，两情缱绻，她还未体会到张玉龙这一人性的弱点。

何巧巧依旧沐浴在爱河里，为情所迷！她哪能知道张玉龙心中的“小九九”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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