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救人（1/2）

街上有不少孩童，扎了羊角辫，穿着一身簇新的袄袍，举着福糕、糖人四处奔赚欢笑着，跳跃着，不时有谁家熊孩子，逮着个小炮仗，就往人群里扔，惹来一阵叫骂。

街角还不时能瞧见一两处卖烤地瓜的小摊子。老大爷，戴着一顶陈旧的羊皮毡帽，手中翻转着一块块冒着气儿的红薯，炭火通红的颜色映照在大爷纵横的老脸上，温暖又醉人。

小桑拖着贱人玖上前，递出去五文钱，便换来一大块儿烤得酥软的红薯来。

“呼呼，好烫！”

小桑接过纸包，我在手上，被烫得一个激灵，便将红薯抛在半空中，换着手接住，再使劲儿抛起来。

闻人玖只觉得自己当初确实是瞎了眼，竟会觉得这样子的人浑身会有佛光闪耀！莫不是被那天马车上的金线绣纱帘给闪了眼，所以产生了错觉？

待红薯不那么烫了，小桑微微使力一掰，就有浓郁的香气打着旋儿飘将起来，深吸一口气，“真好！”还是这种熟悉的人间烟火气息！

“你做什么？”

一不留神，她右手上的一半红薯就被人夺去！贱人玖张开那张红艳艳的唇，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不错你妹！那是她给自己买的！

“本宫的银钱”

贱人睥了她一眼，趁着她瞪眼的时候，又伸手取了她左手上的另一半，塞到自己嘴边。

小桑咽了咽口水，闻着空气中喷香的味道，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揉着自己的咕咕叫的肚子，不再理会贱人可恨的嘴脸，转身默默地走了。

有钱的是大爷，五文钱憋死个人！

身后，贱人吃完小桑细心剥了皮的红薯，哈哈大笑个不停。

小桑恨恨地加快了步伐，宽大的衣摆在晨风中呼呼作响。一会儿回去，她自己也能烤！

“给！”

衣领子被人提了起来，身后递过来一个纸包，是贱人的手！

小桑一把接过，毫无节地，打开纸包，剥了皮就吃，完全忘了前一刻，自己还在诅咒贱人噎死的事情。

除夕夜虽然没能完完整整的守夜，还将阿魏娘俩带回来了，但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小桑看着吉布楚和与阿魏的娘能够和谐相处，便也就无所谓了。

吉布楚和的娘对她并不是很好，她是家里的大女儿，活计都是她做，最叫她伤心的，恐怕就是收粮那一日，自始至终，她的家人都没有带巴彦村长家里来看过她一眼。

甚至，一直到吉布楚和离开博尔古村，都未曾受到来自家人的关照，仿佛，被那些禽兽玷污了，她便不再是她了一般。

阿魏的娘醒来后，却是对她极好的，每日里卧在，与她探讨着花样子，偶尔还要帮着她缝制耳套、护膝，倒像是真的母女一般亲近。吉布楚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小桑便索性叫小虎雇佣了阿魏，阿魏的娘坚持叫阿魏写了二人的卖身契，不收分文报酬，就当是在这里吃住的费用。

他们坚持，小桑便叫小虎自己全权做主。

原定于这一年开春的计划，终于在正月十七日正式开始。

东盛天熙十二年，正月十片小桑、月寒枝前往冬木错湖区，带着白茶、普洱。小虎与阿魏照看顺泰包子铺；吉布楚和照看她的绣坊，阿魏的娘给她打下手。同时，小虎依照小桑的吩咐，开始寻找鳏寡孤独一应人等，准备筹建初步的手工工场。

十八日，顾少夫人奉将军命令，与大公子顾瑾之同行，带领十八位新上任的年轻校尉，前往冬木错，督造呼图防线工事。但，机密图纸、信件全部由顾瑾之负责，顾少夫人一介妇人，仅是随行辅助大公子。

此次前往冬木错的十八名校尉中，白及由于称病告假，最近一月都不在塔图城中，便不在此行。

在此之前，正月初十左右，有两支队伍，分别从金石城两侧的遒山、雁回山出发，赶往冬木错。

塔图城距离冬木错并不远，只要顺着呼图防犀一路向东，三百里左右，便是湖区范围。

小桑与月寒枝带着白茶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一路上都有密集的岗哨、关卡的军事防犀他们是选了一条与呼图防线平行的小道。说是小道，其实就是选了荒无人烟的旷野地带，一路上，二人驾着车，一路上走走停停。

小桑带着厚厚一叠羊皮纸，沿路的地势险要处，都被她一一记载。月寒枝的工作，就是把小桑完成的地图手稿整合起来，进行数据分析。二人一路上讨论的，都是对山坳、山洞、悬崖等等自然景观的详细分析，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以在哪些地方隐藏、侦查兵可以在哪一出潜伏，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月寒枝的接受能力很好，在极端的时间里，便能够明白，小桑口中的高差、溶积等事物。

二人此次前往冬木错，是打算干一票大的。所以，马车中除了随身必需的行礼之外，全部都是财物。

有仓廪钱庄的一百万两银票，以及三大包的珠宝，那些东西都是先前从地宫里带出来的。地宫后半部分一年只能进去一次，集聚了一整年的氧气，只能维持最多三个人一天的用量，所以，他们这一年的上下打通关系、生意支出、军费开支，就指着这些财物了。

小桑给小虎留了五十万两银票，叫他筹建工场，到极北各地寻找雇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