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梦回前世（上）（2/2）

“妈知道，放心，妈不会往心里去的，妈拿她当亲闺女疼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你呀好好上你的班吧，争取早点升职。”

“恩，谢谢妈能理解我。”

明雪下班回家，刚一进家门，就见自己的婆婆和三个女人在打麻将。

“妈，打麻将呢！”

“恩。”

“爸呢？”

“出去遛弯去了，你去给我们泡壶茶。”婆婆吩咐。

“恩，好。”说完明雪就进了厨房泡茶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茶泡好了，端了上来，一人一杯的放在桌子上。

“哎，你说现在的孩子，真不如我们那个时候讲规矩，这满杯酒半杯茶的说法，要是那个时候做错了一点就得被婆婆好一顿收拾。”说完瞅了瞅桌子上的茶碗。

明雪婆婆一听是因为明雪被人家挑出了毛病，没了面子，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噗！你想烫死我呀，拿回去重新泡，晾凉了之后再拿来。”无法明雪只好拿回去重泡，过了有半个小时，又把茶水拿来了，这回每人到了半杯，明雪婆婆又喝了一口茶：“真是，让你凉凉，也别晾的这么凉啊，苦死了。”

明雪知道她是故意的让自己难堪，好让她在这些人中有面子。明雪忍住了火气，又端着茶壶往回走，和他们一起打麻将的另外两个人看明雪婆婆有些过分了，忙说：“别忙了，这样挺好的，提神！”

明雪感激的朝着两位阿姨笑笑。

“明天就是母亲节了，你们收到什么没有啊？”刚刚挑头的那人说。

“我儿女都在国外，想要送也送不来不是。”一个阿姨笑呵呵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女儿明天待着外孙女回来陪我吃饭。”另一个阿姨一脸满足的说。

“你呢，李健妈？”那人故意问，见李健妈妈没吱声又说：“看，这是我女儿给我买的，说是好几千呢。”故意拿着金项链出来显摆。这时候明雪也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看着人家的项链，再想想自己包里刚刚买的衣服，算了，还是别拿出来了。免得又被折腾一顿。

第二天一早，李健起床就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妈，怎么了？”李健问。

“没什么，想起你姥姥了。”

“好端端的想姥姥干什么？”李健感觉莫名其妙。

“今天是母亲节，你说你姥姥要是在的话，我还能带她出去溜达溜达，问问她喜欢什么，好买给她，都怪以前家里穷，都没有孝敬你姥姥什么。”说着似乎悲从中来。又开始哭。李健好一阵安慰，终于不哭了，李健才到厨房找明雪。

“小雪，今天是母亲节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那你给没给妈买礼物？”

“买是买了，只不过和人家的一比就有点拿不出手，所以我没好意思拿出来。”

“自己家人，那有什么拿出手拿不出手的，一会儿拿出来给妈，她一准高兴。”

吃过了早饭，明雪就进卧室把昨天给婆婆买的衣服拿了出来。

“妈，今天是母亲节，这是我昨天给您买的，您看合不合身。”明雪说着就把衣服拿了出来。

“哎呀，李健你看看小雪多懂事，还给我买东西了，比你强多了。”说着还点了点李健的额头。

“是是是，比我强，再比我强也是我媳妇。”李健说完在明雪脸上亲了一口。明雪不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就这样一家人又其乐融融了。可是星期一明雪下班的时候却发现，明雪给婆婆买的新衣服在垃圾桶里躺着。等李健回来的时候明雪跟李健说了这件事。

“瞎说，我妈不是那种人。”明雪也没有和他争辩，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李健会知道他妈妈到底是什么人的。

最近学校要赛课，明雪没日没夜的弄资料，做课件，一直忙到很晚。这天早上实在顶不住了睡过了头，等明雪起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一看表，七点了。急忙起床去客厅，一看公公婆婆正在沙发上坐着生气呢。明雪二话不说急忙去了厨房，这个时候加班的李健也回来了。

“爸妈，怎么了，这么早坐在沙发上干什么？”

“没事，你妈老毛病犯了，胃疼。”话音刚落，那边就开始呻吟上了。

“怎么会犯胃病的？”

“不知道，应该是饿的吧。”李健爸爸说。

“饿的，没吃饭吗？”

李健爸爸没说话只是朝厨房看了一眼，李健了然，几步到了厨房，见明雪在哪里正做着饭呢。

“都几点了，怎么才做饭？”李健的口气挺冲。

“我昨天做课件做的晚了，今天睡过了头。”明雪还在试图解释。

“是你的课件重要还是爸妈的身体重要？”李健直接朝着明雪吼。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工作我就没有吗，你可以只忙工作什么都不管，而我呢，除了工作之外还要管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我不就今天起晚了吗？还不依不饶了，以后咱们两个换换，我只上班，你管你那难伺候的爸妈就行。”说完把围裙从脖子上一把拽了下来往地上一摔，回卧室拿包上班去了。

从今天开始两个人第一次冷战，也是这次冷战让李健犯了致命的错误。

李健觉得这个家简直是糟透了，温柔的妻子，慈善的父母统统不见，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是夹心饼干，两边都不能得罪，天天赔小心，扮笑脸真是够了。他不想在公司装了一天的孙子之后还得回家装个好儿子，好丈夫，谁能理解他内心的苦。在学校的时候没觉得，可是走向社会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的黑暗和身不由己。你有门路，完全可以不用努力依然会成功，可是你没有门路，你就是付出比别人超一倍的努力还不一定成功。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李健在公司住下了，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谁也没给谁打电话。但是这半个月里，却让李健发现了一件事，自己老板的女儿似乎喜欢自己，总是装作不经意的从自己所在的部门经过，总拿眼神勾引自己。李健突然间像是找到了激情找到了自我。但身上的责任让李健没有过雷池一步，只是暧昧的眼神互动着。

公司有一个出差的名额，李健想就让自己趁着这个时候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吧，也许回来会好一点。于是在时隔半个月以后李健第一次给明雪打了电话，告诉明雪自己出差，五天以后回来。

没想到老板的女儿王艳也跟着一起来了，孤男寡女异地他乡，当李健早晨起来看见怀里搂着的人不是明雪时有一瞬间的恍惚，接着就释然了。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明雪更好的生活。李健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李健，你真是坏死了，昨天弄得人家好痛。”怀中女人撒娇的说。

“哪里痛，我摸摸。”说着手脚又不老实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娇喘声，和大床的咯吱声。

五天以后该回去了，李健提前给明雪打电话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到家，这个时候李健是愧疚的，对于明雪感情上的愧疚，可能是王艳听到了自己给明雪打电话了，等到了地方便说要给李健介绍几个大客户认识，李健一听扩展人脉的好事，当然得去。这一去就到了半夜才到家。

“李健，你是不是后悔了？”谁知到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后悔什么？”

“后悔娶我一个没钱没势的。”

“说什么傻话，你没钱没势，我就有钱有势了，我们门当户对吗不是，怎么想起说这种傻话了？”

“你爸你妈说的，你妈还想让我们离婚，李健，我哪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家，为什么说这种话伤我的心，我天天忍气吞声，伺候你父母，到头来就得到这样的结局吗？”

“别胡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冲我来，管我爸妈什么事，我知道从他们来你就不高兴，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们吗？”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会凭空捏造吗？要不找他们对峙！”

“对峙什么，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在你心里我就是无理取闹的人是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说好的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呢，你为什么从来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你了解过家里的现状吗？”

“扶持，你？你能帮我什么，你除了不给我添麻烦，不扯我后腿，你能扶持我什么？”

李健觉得自己今天回来就是一个错误，放着好好的温柔乡不待回来找气生，越想越生气，就想离开这里。于是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公司还有事，我回公司了。”说完李健也没有看她一眼，拿起包走了。

“怎么回来了？”王艳看见去而复返的李健说。

“想你了。”

“你不是想你老婆了吗？怎么会想人家。”说完撅起了嘴。

“别胡说，我现在对她没感觉，摸着她的手就像是左手摸右手一样。不像是摸着你的手，细致嫩滑，真漂亮！”说完还拽起来亲了一口。

“讨厌！”

“还有更讨厌的你要不要？”说完就扑了上去。

明雪能给自己的别人也能给，可是别人能给的确是明雪穷其一生也给与不了的，既然有这个捷径，自己为什么还要走弯路。这样想着就更加的卖力，直到身下的人尖叫出声。

又是一个雨天，天上还时不时的落着小雨点。李健和王娟开着车去另外一个公司谈合约。这次合约能够让李健出面去谈，这完完全全是王艳的功劳。而李健自然投桃报李晚上也就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取悦她。

“李健，人家想要亲亲。”红灯亮起，同时传来王艳撒娇的声音。李健笑着吻着王艳，就在两人投入的时候，旁边人的一声尖叫，唤醒了沉浸在激情的两个人。

当李健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妻子与他四目相对，眼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失望，有伤心，有解脱，有释然，一切只在刹那，只看到一辆路虎车从旁边公交车道冲到了人行道上“砰”的一声，与他相依相伴了九年之久的妻子飞了起来，又重重落下。他慌忙打开车门，颤抖的双手抱起了倒在血泊中的明雪，“小雪，小雪，你别吓我，小雪，你醒醒，你醒醒，小雪……”

明雪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别—别哭，在婚—婚礼上，我说——过的话——收——收回，如果——如果真——的有——来生，生生——世世——永——不见！”

“不，小雪，你不要这么狠心，小雪！”背上滑落的手，告诉李健明雪走了，带着对他的失望和痛恨。

“造孽啊，这是一尸两命啊。”旁边躲过一劫的大妈说到。李健闻言一瞬间惊醒，就看见明雪腿间还在往下流淌的鲜血。

“啊！”一声大喊诉说着自己的悔恨。左手摸右手，哈哈哈，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再没有感觉也是自己的手，现在她走了自己的手断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痛苦很痛苦，明雪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我再也不辜负你了。李健这样想着突然就晕了过去。

等在醒来的时候，李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当李健脑袋清醒的那一刻，突然间想到了明雪，下了床就往外冲。

“李健你干什么去？”李健妈问。

“小雪，小雪在哪里？”李健抓着妈妈肩膀问。

“在太平间！”妈妈话落李健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等到了太平间才看见明雪孤零零的躺在小床上，脸色灰白，身体僵硬，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身上才残留着之前的血迹。

“小雪！”刚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喉咙里想梗着东西一样。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毛巾，一遍遍的擦着明雪的脸。

“小雪，我可怜的女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妈，看看妈啊！”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明雪妈妈的哭声唤醒了自己。

“爸，您来了？”李健终于找回了声音。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才二十多岁啊，怎么就会死了，医生说是营养不良精神恍惚，我问你，我健健康康的女儿为什么会营养不良，这是旧社会吗。”

对于明雪爸爸的话，李健无言以对，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跟明雪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爸，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小雪。”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一时间只能听到太平间内的哭声。

“什么，要埋在咱家祖坟里，不行我不同意！”明雪死后自然要入土为安，而埋葬她的地点当然得是她的夫家。可是李健的母亲极力反对。

“妈，为什么，小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百年之后还要和她并骨的。”李健也生气了，因为妈妈的无理取闹。

“明媒正娶是不假，可是她留下一儿半女了吗？不行！”

“妈，谁说没留下孩子就不能埋祖坟里了？”李健还在争取。

“实话和你说了吧，王艳之前来过咱们家了，儿子你也真是的，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为什么不跟爸妈说呢？那明雪和人家能比吗，再说她都是一个死人啦，怎么能占着祖坟你身边的位置，大户人家都是有讲究的，这以后王艳家要是知道，还得了，听妈的，就让明雪埋回他们家不就得了……”

这是李健第一次听到妈妈说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一直以为妈妈不会害自己难过，都是明雪不喜欢自己的父母，故意挑毛病，原来他的父母可以自私势利成这样。最后明雪还是埋在了公墓，因为明雪是出嫁的女儿，又是枉死是不能回乡的。多可笑，明雪跟了自己一回，居然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李健，你们李家还有没有良心，我女儿跟你在一起吃了多少苦，结婚买房子都是我女儿做家教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挣得，现在被你们害死了，连个埋葬的地方多没有，你的心是怎么长的？”明雪的爸爸咆哮。

“都怪我啊，都怪我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反对你们，在一起，你李健根本就不是良人，而你们家在村里到底是个什么名声，我为什么要一时心软？”明雪的妈妈悲从中来。

对于他们的指责，李健无言以对，事实如此，还能辩解什么。

“大姐，您是明雪的母亲吧？”这是一个声音传来。

“你是？”明雪妈妈回头就看见一个很漂亮但脸色苍白的女人在一个高大的男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大姐，对不起，我是萧唯的母亲，这是他的父亲，这场车祸毁了我们两个家庭，您失去了女儿，我失去了儿子，对不起！”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明雪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放声的嚎啕大哭了起来。最后当众人情绪稳定的时候，萧唯的父母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大姐，我们知道，我们做什么都不能弥补您的损失，我也是做母亲的，这里有一百万，不是赔偿，只是我们替您死去的女儿尽孝的，请您收下吧！”说完双手托着银行卡递了上来。

“哎，你们要赔偿不是应该赔偿给我们吗，明雪可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李健妈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给你？连祖坟都不让入，还好意思说是你的儿媳妇？”萧唯妈妈讽刺的说，之前的话他们听到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

“大姐，你家明雪被埋在公墓里孤零零的，这是萧唯的照片，就埋在她的墓碑前吧，两个人同日死也算有缘分，就让萧唯给她做个伴吧！”

－－－－－－题外话－－－－－－

粗来冒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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