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温柔的暗算（2/2）

“韩总长，其实最重要的是，杜秘书长有佳人陪伴，乐不思蜀啊”。车定邦在一旁搭话，韩延志望了罗香华一眼，然后对杜平宇说：“老弟，你这位女朋友真是超凡脱俗啊。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呢”？“韩总长，你什么意思啊？见一个女人你就说面熟去撩，你还把不把我放心上啊”？这时韩延志身边那位佳丽开始耍嗲起来，“哎呀，宝贝，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我就是好像在哪里见过杜老弟的这位‘红颜知己’嘛”。韩延志说。“啊，杜老弟，这位是我的干女儿，别的都好，就是有点耍小性子，别见怪”。他忙跟杜平宇解释。“嗯，我明白”。杜平宇会心一笑。

“韩总长果然记忆力好。我在湖南的美国圣公会工作，您曾经到湖南处理过教案，也许就是那时我们见过。不过我是一介草民，所以总长大人没有特别注意我”。罗香华此时也开口给韩延志一个台阶下。

“喔，听说湖南圣公会有位女神医，难道就是你”？韩延志问，“韩总长过奖了，小民只是做了些小事，只是被人放大了。”罗香华甚是谦虚。“韩总长，咱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杜平宇提醒他，“嗯，好好，咱们那边谈”。韩延志心领神会。“大妹，我和韩总长谈些事，你自己找地方坐吧”。杜平宇对罗香华说，“好的”。罗香华点点头，然后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女神医，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啊”？梅小丽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哟，这不是梅院长么？怎么，你们江南绣院是不是有人生病了”？罗香华笑问，梅小丽瞟了她一眼，“有病倒没有。不过有人逃跑”。她说。“哎呀，梅院长，不是我说你，现在都民国了，你那江南绣院怎么还采用封建式的管理制度？不出事才怪呢”。罗香华悠悠然回她。

“罗大妹，告诉我，是不是你把卫敏藏起来了”？梅小丽接着问，“梅院长，你还好意思提卫敏？告诉你，卫敏持枪企图杀害杜秘书长，已经被控制了。卫敏是你们江南绣院的，出了这种事，你身为院长监管不力，要是上头追查起来，你和你男人可都会有大麻烦的”。罗香华说。

“那，那卫大人那里我怎么交代啊”？梅小丽发愁了，“你现在先想想怎么跟北京政aa府交代吧”。罗香华走到梅小丽面前拍拍她肩膀，“这，我还等着杜秘书长帮我们家老曹升官呢”。梅小丽说。“罗妹妹，我知道杜秘书长最听你的了，你就帮我去吹吹枕边风好么”？她压低声音问，“吹枕边风？我没那个资格吧？你梅院长和杜秘书长共枕可不比我少啊”。罗香华一翻白眼低语道。“罗妹妹，别，别说这事好吗？”梅小丽这下慌了，“其实我根本不指望上头能给老曹当官。我去找杜先生，其实就是想和桂祥赌一口气，凭什么就他可以去拈花惹草，我就不能红杏出墙？现在是民国，讲自由平等的嘛”。她用湖南口音低声跟罗香华说。

“梅院长，卫敏的事我希望你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它过去算了，至于卫大人那里，杜秘书长会去给他解释的。而且据我所知，鄂西北的天气很快会发生变化，说不定你们家曹先生会有机会的”。罗香华用常德口音跟她回话，一听这个梅小丽心领神会，“那很好，就按罗妹妹说的办。不过，杜秘书长是个好男人，妹妹要是不抓紧点，会有人趁虚而入的喔”。梅小丽使个眼色提醒罗香华注意韩延志带来的那个女人。

此时韩延志和杜平宇走到一边议事。“平宇啊，薛世基已经通电宣布下野。中央已经同意由凃盛辉接掌川东袍哥老大，川东大局基本已定。根据计划，中央要组织川东善后督办公署，以加强对川东的管理。但由谁当公署督办一事，内阁目前还有分岐。现在候选人就两个：你和我，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杜平宇一听，心里不禁暗骂：“好啊，这些人是要挖个坑给我跳啊。四川军阀林立，财税和币制混乱，我手头无权无兵，哪里镇得住那些土皇帝呢？干脆顺水推舟，让韩延志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然后他说：“韩兄，小弟因事务繁忙，腹有隐疾，这阵子几乎都在休养，恐难担大任，还是劳烦兄辛苦进川吧”。“平宇啊，你是怕干得太好了胡祖达那老东西会对你不利”？韩延志试探他，“听说中央下一步要对车定邦采取行动，我觉得应该提前做些准备工作”。杜平宇说。“老弟真是有政治嗅觉啊。不过目前川东刚定，薛世基残余势力仍不可小视，所以中央暂不会有新动作。最近湖北警察厅原厅长和广东交通厅原厅长因勾结孙文乱党被查处，职位暂时空缺，如果老弟有兴趣，可以二选其一啊”。韩延志说罢注意观察他的态度。

“多谢韩兄告知。说真的，我已经向胡祖达请辞国家禁烟委员会秘书长职务。你知道的，这个差事没有什么实权，又得罪人。至于说广东交通厅厅长，我可以去试一下”。杜平宇说。“喔，老弟不会觉得中央是把你发配边疆吧”？韩延志笑问，“不不，只要是为政aa府尽忠，去哪里都一样。至于说湖北警察厅厅长，我看还是让我的朋友曹桂祥去干吧。”杜平宇这时压低声音说：“胡大人是不是对刘茂龙也不放心？”韩延志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去广东就对了。现在应该马上稳住曹桂祥并扶他上位，以免车定邦事发后鄂西大乱”。杜平宇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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