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小产（1/2）

“什么？”皇甫凌枫脸色顿变，狠狠地锤了两下桌子，“果然，果然朕还是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果然……”

果然？叶苜樱侧目看着他，只见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瞬间的他，失去了君王的威严，只剩下作为父亲和丈夫的愧疚。

“太医赶去了么？”叶苜樱转头问道，虽然她很不喜欢赵萱琦，也不怎么希望她肚中有皇上的骨肉，可是，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哪。

“已经赶去了，但太医们说娘娘的情况很不好，可能、可能孩子……”

叶苜樱闭上眼，心中有些释然也有些疼。一个小小的生命，转眼之间在后宫中就烟消云散。

人家说后宫妃嫔杀人于无形，果然是真的吧？

“皇上！”突然，世烟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皇上，我们娘娘体质并不虚弱，也没有吃任何不好的东西，太医几次诊断都说娘娘肚中的龙胎很安全，不会无缘无故小产的啊皇上！奴婢，奴婢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娘娘的，还请皇上做主才是！”

叶苜樱抽了一口冷气，地上的瓷砖留有世烟的血迹。

“朕知道了，朕定会给她个交代的。小龄子，摆驾永福宫！”皇甫凌枫看了眼后面的叶苜樱，语气又转为柔和，“樱儿，一起去吧。”

“是。”叶苜樱快步跟上皇甫凌枫，听见他的冷笑声。

“很好，算盘打到朕的头上来了，是想让朕断子绝孙么？”皇甫凌枫脸上的愤怒已经收起，转为的是诡异的平静，带着纸般的苍白。

永福宫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皇甫凌枫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踏进去，再说他是个男人，也不便踏进去。太医进进出出十分忙碌，不时有宫女端着沾满鲜血的毛巾与脸盆出来。

“皇上……充仪姐姐不会有事的。”叶苜樱安静地坐在他身边，轻轻的安慰道。

皇甫凌枫努力地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嗯，朕相信。”

“皇上！臣妾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玥充仪她……”朱妤薏走得很急，朝屋内望了望，然后抓住了皇甫凌枫紧握的双手，迟疑着问道，“她的孩子还保得住吗？”

“朕也不知道……”皇甫凌枫轻叹道，“都怪朕，是朕没有好好照顾她……”

突然，屋内传出了赵萱琦撕心裂肺的叫声：“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屋外的人都一语不发，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喊声，是在哭她的孩子，也是在哭她自己。

如果，不是在宫中，她也许会遇到一个爱她的人，骄纵她的小性子，一起坐在庭院中看花开花谢，看着他们的孩子嬉笑打闹。可是，她是在宫中，陪她的是表面爱她的皇上，面对的是对她有杀机的嫔妃，连她的孩子也葬身她的腹中，连看到这世界的机会也没有。

“朕要去看看她。”突然间，皇甫凌枫站起身来，就要踏进永福宫，朱妤薏脸色一变，拦下他道，“皇上，这使不得。你贵为九五之尊，永福宫中血气太重，皇上不便进去。”

皇甫凌枫看着她的瞳，良久，叹道，“那是朕的孩子和朕的妃嫔啊！”

“贵妃说得对，皇上的确不必踏入。”一个带着威严的声音闯入，是太后。叶苜樱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场给镇住了，“参见太后娘娘。”

“儿臣……”皇甫凌枫刚想行礼，被太后一把拉住，她看了眼永福宫里面，说道，“哀家知道你心疼玥充仪，可再心疼，皇帝都是皇帝。”

“儿臣知道。”皇甫凌枫淡淡地回答道。

突然，永福宫中死一般的寂静。赵萱琦的哭声刹那间停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太医，一见到皇甫凌枫脸色就变了，双双跪在地上磕头：“请皇上恕臣死罪。”

“起来说话。”皇甫凌枫的脸色有些苍白，朱妤薏站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

“臣等无用，不能保全玥充仪的龙胎。还请皇上恕罪。”两位太医站起身来，但是头还是低着，他们知道皇甫凌枫有多宠爱赵萱琦。

皇甫凌枫闭上眼睛，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愣了一下，朱妤薏脸色一变，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什么特别遗憾的。这孩子没了，她等下一个孩子就是。太后是不喜欢赵萱琦的，此时倒显得格外的痛心，身子有些虚软地倒下，幸好身边侍女扶住了她。叶苜樱已经大约料到了，所以倒也不怎么吃惊，只是有些为那个孩子感到心疼，为赵萱琦感到不值。

半天，皇甫凌枫睁开眼睛问道：“查出原因了没有？”

“臣等无能，只知道玥充仪小产的原因十分离奇。臣等检查过玥充仪的身子，并无发现任何使玥充仪小产的药物残留。玥充仪的腹部也无受到任何冲撞，至于其他的……”那位发言的太医迟疑了一会，说道，“臣等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龙胎尚且二月有余，胎像还不是很稳，再加上秋季冷暖易变，玥充仪的小产也可能只是偶然。”

不是偶然，在后宫中小产是不会有偶然这个词的。叶苜樱心想着。

“那，她现在怎样？”皇甫凌枫又问道。

“玥充仪因为失血过多，虽已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在沉睡中，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