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伶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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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太监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请安纳福，后面石板地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盆，左右两边还有两个石头池子，里面满是蓝灰的脏水。几个蓬头垢面的小宫女默默蹲在墙角，浣洗着宫女们老绿色的衣裙。这个太监猛的向后一挥手，嘴里操着浓重的家乡话。

转眼间所有的浣衣局宫女都集合到这个小院子里，齐刷刷的跪成几排。两个小宫女搬着把木头椅子放在她身后，椅子有些破落，绣影狠狠白了两个小宫女一眼，拿出个帕子使劲的擦了好几遍。

“娘娘坐。”绣影抖抖帕子，“还不给娘娘端茶。”

屁股刚落座的功夫，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奉上一杯茶，脸色蜡黄，好似她手里的清茶。往下看更是吓人，写的松垮的土黄色布衣露出一截脖子，上面横竖的疤痕触目惊心，就像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一样。

时间好像拉回儿时，在南边，南郭家是名门望族，每年赊米赊面，拥在门口的那些人，明明和她一样年纪，却像面前这个小宫女一样面黄肌瘦。

绿塘不自觉的就用双手握住她端茶的手，手上全是新磨得水泡，被水浸泡的冰冰凉凉。

绿塘平时一声不响，看上去就是一个软柿子，好像可以随便捏。然而不是，不生气是因为没有惹到她，没有碰触到她心中的倔强。

“崔公公，你们这都可以打宫女的吗！”

虽是伸张正义，毕竟没有这样吼过人，好像又少了点女孩儿的矜持，不由得脸上一热。可是余光瞟到一旁的绣影，又想到了自己的皇后身份，腰板一下就直了。这皇后的身份也有些好处。

崔公公不是见过大世面的，本来皇后驾到心里就虚得慌，现在听到这话更是脸都白了，四仰八叉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不一会儿就老泪纵横喊着奴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