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排除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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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曲婷来到张国的第一个冬天，狼歌带沈一鸿和四世子顺道前来探望故人。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他们之间都有太多无从谈起的话语。

楼栏煮酒，即便是在尊荣的栖云宫的高处楼台，也抵挡不了整个气候袭来的萧瑟之景。高处不甚寒，但也胜在一个“静”字。

“孟小鸡，你在张国习惯么？有没有人对你不好？”狼歌其实并非这么鲁莽，只是若不以这样开头，恐怕他们几人到现在还在沉默不语。

狼歌本是对和亲一事极度反对，曲婷带着孟灵薇走虽无可厚非，但在他看来，也确实自私了些，心里一面怪她自顾私心，一面又是对她甚是理解。

“没有。”孟灵薇回答得言简意赅，让狼歌有些意外，但在曲婷看来，她内心确实有不快，她欠她一个解释。

狼歌顿时语塞，眼前他喜欢过的女子，毕竟拥有三世的记忆，不管她在他们的面前曾经表现出多任性多伶俐，但都不可否认她有一个厚重的灵魂，她的内心或温柔或沉静或隐忍或率性，那都是她。她有她的善良，有她看待善恶的方式，她的转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酒已温热，曲婷依次倒酒，将玉脂杯递到狼歌、陆闵章、沈一鸿和孟灵薇的手中，话都没说，便先一饮而尽。

若说孟灵薇的转变，狼歌是有心理准备的，而曲婷的言行举止却让他倍感陌生。

“为什么不见方筝？”陆闵章跟方筝失联已有几月，他原以为她会跟孟灵薇一样都好好地呆在曲婷的身边，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方筝自第一次踏进张国就与他们分道扬镳，现下陆闵章却向曲婷问起她来，这三人之间恐怕瓜葛不少。狼歌、沈一鸿两人听出了门道，聪明地在旁若无其事地自饮自酌。

“三日后，我会让她离开这里。”曲婷看着这杯中温酒，平静地对他说出了内心所想。

“有她帮衬你不好吗？”聪明如他，他知道曲婷已经意会方筝就是他派来的人，说监视不尽然，毕竟他的初衷只是单纯地保护她不受伤害而已。

话都快挑明了，故事恐怕要比狼歌所想的复杂。

“帮着我去害人，让我亲手杀了张王吗？从小到大……更莫说是一条人命。”她原本是想强硬起来，可是多年的伪装却让她形成一种习惯，柔弱起来，弱得不像话，委屈至极。

陆闵章见曲婷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有些躁动，可是他是明白她的呀，她的内心何其强大，这样的“孱弱”不是对外人的吗，为何今日对他也这般模样？

狼哥诧异，他们竟然动了杀掉张王的心思，还把曲婷这样的小白兔牵扯了进来，这个想法可真够离奇的。

“狼歌，这酒好喝吗？”曲婷突然转向一直在喝酒的狼歌。

狼歌被她这么一问，嗅了嗅，又轻轻地泯了一口，“酒是挺好的，就是有点点咸。”

陆闵章闪过一丝诧异，却又笑着为自己斟了一杯，“难怪味道这么熟悉，还是我们大睿的酒好喝啊。”

“什么来头？”沈一鸿谨慎，这酒肯定有问题，可明知有问题陆闵章怎么还为自己斟了一杯？

“睿王派他们曲家张王和亲的好酒，每次喝时若是加些许盐分，经年累月可是会死的。”陆闵章看着刚才为自己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会这样？”狼歌不信，陆向磬那个老头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张王已然称臣，老头子怎么会出此阴毒一招？“陆闵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曲婷想怎么样。”酒虽好，喝多了就是毒，她命兰汀撤下酒皿换上温润的茶汤。

兰汀退下后，曲婷又将目光移到了狼歌身上，“狼歌，你愿意娶我吗？”

曲婷端着茶杯，突然幽幽地冒出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去看她，她是疯了吗？

“你怎么了？”狼歌不信这话会这曲婷说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闵章惊诧，却面无表情，皱着眉头将刚上的茶水举到鼻尖轻嗅。

“要我再问第二遍吗？”曲婷笑了笑，显得格外晦涩与*。

“不愿，绝对不要。”如果她是认真的，那么他也绝对不开玩笑。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今后的王位之争，你无心眷恋？”曲婷说中了要害，如果她记得没错，睿王说过，今后不论他们世子四人谁有幸荣登宝座，这母仪天下的人选非她不可。

“我本无心争夺，你又何必试探我？”狼歌跟曲婷这么说话显然有些不适应，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一点，曲婷变了。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曲婷又看向陆闵章，笑道。

陆闵章笑着摇摇头，放眼满是萧条的冬景。

“你到底想做什么？”狼歌原本以为最近他将自己的性子已经养得颇为雅致，但没想到在曲婷面前竟然又恢复了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