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一的纪念（1/2）

春节临近，陆立洵准备休假,又把上次回家时如玉家里的旅行包借去了。

如玉觉得大过年的,还是应买点什么给他带回去，主动热情地问：小奴，听说你儿子喜欢蜘蛛侠，他还差哪个蜘蛛侠没有买，我买上你带回去给他。”

“不用了，我的行李已放不下了，出门不喜欢携带太多东西的。

“那我给你拿几根香肠腊猪嘴抽了真空带回去尝尝。”如玉想起有次他对桂城的香肠赞不绝口,如玉知道这些东西在北方即便有味道也不好的。

正月初三中午陆立洵会到如玉家里来，他晚上坐车去遇城，深夜11点半的飞机，他说中午简单做点面条就好，他说如玉做的面条佐料味道棒。如玉说：“我不喜欢中午吃面条啊！”如玉又怎忍心煮面条亏待他呢？

如玉说：“给你饯行嘛，要吃好一点：豆豉蒸青鳝，酸菜乌鱼汤。”

“青鳝是什么，我没听说过，不知道哪里有卖。”陆立洵以为如玉要他去买。

“傻瓜。我会买的，我会提前一天买好放进冰箱里的。”

除夕，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整耳欲聋，微信上，如玉在不停地收发红包，她发了个小红包给小李子，说：“等你考上了公务员，姐姐赠你一个大的红包给你。”小李子回赠了如玉一个祝友谊天长地久的红包。

陆立洵这边,却死气沉沉,如玉连接视频，一次两次，第三次他才接通，“你为什么不接视频呢？”如玉有点质疑他的慢火吞吞。

“没流量了，这月的流量都快用光了。哎，反正过几天都会见着的了。”这句话，用在追一个女人的最初，你是在寻死休想觅活，现在的如玉耳闻，是终于识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能省则省的不是你的流量，是你的真情已被你的私心杂念消耗尽了而已。他拥有的是三十多岁的躯体，却有着五十多岁的精明世故的魂灵。而自己，拥有的是四十多岁的肉身，却有着二十几岁单纯痴真的少女心，自己与他，终归是天使与魔鬼的较量，厚道的天使终斗不过狡猾的魔鬼，她知道最后放手的那人一定会输的，她输在自己的仁慈里。

如玉最初曾经任性地检查过一次他的手机，他乖乖把手机奉上，当如玉发现在他同自己聊天的同一段时间，还去问候关心其她三个女人，连聊天记录都在。如玉一气之下命令道：“删掉！”他唯唯诺诺说：“你删吧删吧。”如玉当着他的面迅速删掉那几个女人的微信。谁知道他还和谁勾勾搭搭没有。

“儿子。”陆立洵斩钉截铁地回答，故意抬高了音量，仿佛知道如玉会怀疑他别的什么，算作解释似的。

“你怎么那么吝啬？没有流量启用数据网络！四天没见，就想见见你都舍不得这点小钱？”

“我承认，我是对自己抠门，但我对你是大方的呀，还给你买化妆品呀！”化妆品，别提了，还不是自己开玩笑提起他才被动买的，况且两个多月了，不就只买过一次化妆品，而现在，区区几分钟就看一看对方，你这不算是对自己抠门，这一点流量应该算是为我支付的你少抽几根烟就可以省下的呀！这是怎样的逻辑思维方式喔？看来，每天7点准时看新闻联播的兵哥哥的三观真地与自己有天壤之别。

新年的钟声近了，陆立洵竟毫无贺词,问他他竟说还没到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是吗，等到半夜12点，如玉早睡得像头猪一样的哼哼流口水在梦里香甜了，难道还要眼皮打架等你那刻的新年问候？如玉觉得他的人情味太淡薄，但如玉还是主动给陆立洵发去一个寓意我爱你的红包。

如玉说：“红包不在乎多寡，讨个好彩头，高兴一下。”

陆立洵也原额奉还。如玉觉得他生生地太淡漠,一点亏都不愿吃，更欠缺那么一点生活的情趣。但如玉总是习惯用放大镜看身边人的优点，用显微镜看身边人的缺点。

初三，艳阳高照，天气分外晴好。

陆立洵过来了，两人吃完午饭，陆立洵说：“晚饭就在外面吃吧，我请你吃。”

“怎么每次回去之前都要请我吃饭？不了，你就省省钱啦，晚上包饺子吃。”对于一份漂浮不定的感情，如玉不想在某些地方留太多记忆，某天路过也许会触景伤情。

“懒得做。”陆立洵很疲惫地答，这和最初他勤快主动把家里每个角落都认真地打扫的态度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