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话至第四十九话（2/2）

陆明自从上次问过父亲之后，就一直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中，它并不是操心白阿姨跟父亲关系的进展，而是一直忧心母亲的下落和生死。

梵蒂冈。

在陆明的一再追问之下，父亲陆亚夫竟然说出了这样一个名字，关于这个欧洲内陆小国，陆明对它的了解所知甚少。

为此，他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关于梵蒂冈的资料，资料显示：

梵蒂冈全名为梵蒂冈城国，是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西北角高地的一个内陆城邦国家，具有独立的主权，由于四面都与意大利接壤，故称“国中国”。

同时它是全世界天主教的中心，以教宗为首的教廷所在地，是世界六分之一人口的信仰中心。

梵蒂冈也是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国家之一，国土面积0。44平方公里，其前身为教宗国，自1929年起以《拉特兰条约》确定为主权国家，接受圣座的直接统治，实施政教合一的政治体制。

梵蒂冈虽然在地理上是一个小国，但是由于天主教受众广泛，影响力极大，所以，其在政治和文化等领域也一样有重要地位。

看完这一切之后，陆明对于母亲的离开，似乎隐约间整理出了一点头绪，因为他知道父母亲曾经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的，甚至于两个人之间的结合，都是因为在教会事务中的因缘际会。

可以这么说，自己出生在一个以宗教信仰为中心的家庭中，日常行为都有着宗教的烙印，只是这些年，父亲在诸多宗教事务中的表现中，行为越来越反常。

难道父母之间产生分歧和矛盾，也是因为宗教事务和信仰问题？所以，母亲宁愿远走梵蒂冈，继续坚持自己的宗教信仰？

而父亲呢？则继续留在国内，过他平淡的生活，从一个原本的默默无闻的教务主任，逐渐一步步做到校长的位置？却已经逐渐地背离了自己当初的宗教信仰？

是这样吗？

这只是陆明的初步猜测，他只所以形成了这种认识，也是因为前前后后所经历的诸多事件，只是这种猜测，还需要从父亲那里一步步地去验证，他其实是最不愿意父亲向着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发展的人。

于是，他开始从父亲的身边收集和拼凑与之相关的一些信息，这些从小范围来看，与父亲走得亲近的一些人，比如说校医白如霜和教导处主任容彩云。

白如霜那边他是已经试探过的，这是个口风极其严密的人，从她那里恐怕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而教导处主任容彩云呢？她看起来对自己是唯首是从，有一种过度的亲热。

那么，不妨就从她这里试试？

既然心里有了主意，陆明就试图从教导处主任容彩云这个点上寻求突破，所以，他借了个机会去了容嬷嬷那里。

他对容嬷嬷的态度不再如以往那般冰冷，这倒是让容嬷嬷有些意外和惊喜。

“明明，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容阿姨啊？是有什么事情吧？”容嬷嬷泡了一杯茶，端到陆明的面前笑问道。

“容阿姨，我是因为最近遇到一些困惑，又找不到一位可靠的长者指引我走出这种困惑，您知道的，我爸爸忙，我们父子之间也很少有那种坦诚的心灵交流机会。”陆明坐在沙发上，略有些拘谨地说道。

“哟，遇到什么困惑了？快跟容阿姨说说看，看容阿姨能不能帮到你？我做教导处主任这么久了，别的不敢说，替别人做思想工作倒是当仁不让，这你也算是找对人了。”容嬷嬷拔高了声音说道，以此显示自己的专业和权威。

“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可是另一个女生对我也有明显的那种意思，我不知道如何抉择，我不想伤害任何一方。”

陆明趁机借题发挥，把问题抛给了容嬷嬷，把自己同顾婷婷和唐佳凝的关系作为了话题的切入点。

没想到容嬷嬷听完陆明的话之后，很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尖声道：“呀，你这是恋爱了呀，其实，容阿姨也能想到，像明明这么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出身好，又有教养，肯定是会有很多女生喜欢的。”

“容阿姨，您就别夸我了，我正烦着呢，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应该以学业为重，这个时候谈恋爱是不是很不合时宜呢？”陆明说这话时，故意显得左右为难，有些拿不定主意。

“也不能这么说，作家歌德不是说过么，成年男子哪个不善钟情？妙龄女子哪个不善怀春？容阿姨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走过来的，所以，特别能理解你们的心思，这些都是正常的，不用刻意回避，也不要羞于启齿。”

“容阿姨，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陆明略显纠结道。

“要我说啊，就是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如果你只是执意地去想不想伤害任何一方，想两者都成全，恰恰会让各方都痛苦，与其那样，倒不如尊重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那样才会给青春少留下点遗憾。”容嬷嬷脸上灿若云霞，口吐莲花，畅谈着自己的爱情圣经。

“谢谢您，容阿姨，您这么说我处理起这件事情来，心里面就好像有底了。”陆明此时脸上的感激，倒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跟容阿姨犯的着这么客气吗？还有，你爸爸工作压力大，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你以后说话做事尽量顺着他一点啊？”

“知道，还有，我爸爸最近跟白阿姨在交往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问完之后，陆明适时地扔出了一个王炸。

“什么？这个狐狸精！一定是别有用心！”陆明扔出的王炸，让容嬷嬷顿时怒发冲冠。

“别有用心？您是说，白阿姨只所以跟我爸爸交往，是有什么不正当的目的？”陆明故作惊讶道。

“这个骚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无非是想谋求教主夫人的位置。”容嬷嬷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时之间打翻了醋坛子。

“教主夫人？”陆明目光一闪道。

这时候，容嬷嬷方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说错话了，赶紧遮掩道：“没，没什么，明明，这个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啊……”

“什么事情？我没听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明再次追问了一句。

“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可千万不能让你爸爸知道啊……”

虽然容嬷嬷有些欲盖弥彰，但从她无意间透露的话语里，陆明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第四十八话如约而至

简宁是跟随着江北，在市区一处极其幽僻的酒吧见到的那个公交车司机的，他当时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戴一顶土黄色的圆边礼帽，大半边脸也是被口罩遮挡着。

看当时的样子，他行事极其谨慎，简宁知道，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就别说是他，见面之前，就连简宁和江北也是经过了刻意的打扮的，见面的地点也是对方事先指定的地方，他们约见的地点叫火鸟酒吧，是身处闹市区的一处地下酒吧。

简宁和江北刻意打扮成了一对穿着时髦的情侣，不过一身黑色的行头，还有墨镜，倒像是一对秘密约见严防偷拍的地下情侣。

对于两个人刻意保持的神秘，简宁也是不禁莞尔，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紧张，她就姑且认为，这是自己和江导师之间进行的一次秘密约会。

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跟男士出来约会，虽然是形势所迫，但对于一个怀春少女来说，也难免会产生诸多幻想，应该承认，江导师对于女生来说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

长相帅气，温文尔雅，出手不凡，他几乎集合了诸多女生心目中完美情侣的优点，也难怪简宁跟他一起坐在吧台的时候，会脸红心跳。

那个公交司机还未出现之前，江北向前台调酒师点了两杯鸡尾酒，一边品酒一边等待，即便是做做样子，也要做得像那么回事儿吧？

“江导师，你以前跟女生约会过吗？”简宁呷了一口鸡尾酒，然后手指把玩着酒杯，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会这么问？那你觉得呢？”江北的笑容颇有几分令人玩味。

“我想，肯定有过吧？”简宁长舒了口气说道。

“如果我说，你是第一个跟我一起坐在酒吧里的女生，并且这次还是假装的，除了这次那就好像没有了，你会相信吗？”江北笑道。

“不相信，你肯定在骗人。”简宁有的时候，也会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天真。

“呵呵，信不信由你喽……”江北歪着脑袋斜看了她一眼笑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姑且就相信了。”简宁略显羞涩地微微一笑。

“那怎么又这么容易相信了呢？这好像不是你一贯的行事风格哟？”

“你都已经那么说了，我要是再跟你较真，好像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吧？”简宁沉声道。

“像你这么聪明的女生，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所以，在你面前我根本就没有了编织谎言的念头。”江北微微摇头道。

师生两个人，在酒吧中的谈话，气氛轻松，幽暗的灯光下，舒缓的音乐声中，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起来。

那个公交车司机终于出现了，他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神色紧张，站在酒吧的入口处，左右四顾看了一下。

“嘿，来了。”江北提醒简宁道。

简宁放下酒杯，回身看了一下，就见幽暗的灯光下，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看起来略显消瘦，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中年男人低头向他们走来。

目睹来人的装扮，简宁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身边的江北示意了她一下，让她尽量不要说话。

那个中年男人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走到他们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江北从容地指了指左手边，然后道：“去那边小包厢里吧？”

中年男人抬头顺着江北的所指，看了看，然后微微点头道：“嗯。那走吧！”

江北和简宁在前，他尾随在他们身后，绕过几张桌子，然后直接进入包厢。

江北和简宁依次坐下之后，他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也坐了下来，随后摘下帽子，揭下面上的口罩。

简宁特别留意了一下他当时的面容，在包厢里暖色的灯光下，他的面色蜡黄，看起来极其消瘦。

他似乎很是在意简宁对他的留意，一样的年纪，清秀的面容，都让他想起了当初的那个女孩子。

“关于我的情况，你们想必大体也已经知道了吧？是的，肝癌晚期，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或许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他一开始只顾自言自语，江北和简宁都没有开口回应他，显然他们所关心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现在说这些已然没有什么意义了，接下来还是说说，你们当初是如何计划挟持胡梦依，最终又是将她送到了哪里？”

看得出，对于他们残害自己妹妹的事情，江北依旧耿耿于怀，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能原谅他们。

“其实这件事情，我在整个的计划中所承担的事情极少，所以，对于整个计划我了解的也不是那么详细，一直以来我都是414路公交车司机，差不多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了。”

“那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说吧？”江北显然不想听他说那么多的废话。

“我们都是教会组织的成员，都听从于上方的指令行事，那个女孩是上方选定的祭品，农历九月十六，以处女之血祭灵。”

简宁认真地听着，想起苏小沫说得那些话，两者之间竟然很自然地重合了，因为当时苏小沫说自己被挟持也是会作为祭品。

“你们是什么教会组织？你们的上方又是谁？”江北目光犀利地问道。

“圣灵教，我们的教会组织等级极其森严，我也只是教会组织的一般成员，所以又怎么有资格见到上方核心人物呢？”中年男人一脸无辜地说道。

“那当时跟你一起实施计划的另外两个人呢？他们在教会组织中的地位又如何？你还能联系到他们吗？”江北继续问道。

“当时开车的那个男人似乎跟我差不多，不过，那个伪装成售票员的女人在教会组织中拥有较高等级，她好像是右护法的位阶，上方的指令也是通过她传达，我们都必须要遵从她的号令。”

“那你现在还能联系上那个女人吗？你们最后又是将我妹妹弄到了哪里？她现在是生是死？”

“我试试吧，希望可以帮到你们，至于那个女孩最后被他们弄到了哪里，是生是死，这个我真不太清楚，不过，按照惯例，被选中的女孩子在祭灵仪式完成之后，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不过，也有例外……”

“你是说会有例外？”

江北当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关于自己妹妹生的希望，盯着对方的眼睛追问道。

“对，例外就是她们会被制作成傀儡，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意志，继续去干一些为虎作伥的勾当。”中年男人眼神略有些飘忽地说道。

听到这里，想到妹妹所遭受的非人待遇，江北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牙关紧咬，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可恶！这帮该死的混蛋！”

……

第四十九话莫名消失

江北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你之前不是说，马上会有一次秘密集会吗？你不能帮我们混进去吗？”

“这我也只能对你说，我会尽力而为，但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你们若是能够找到那个右护法女人，将她制服，基本问题就不大了。”中年男人献言道。

“那你能找到那个女人？只要你能找到她，剩下的问题就由我来解决！”江北满是自信地说道。

“我现在依然可以单线联系她，自然可以想办法引她出来，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来做？”中年男人略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江北转过脸去看了一眼身边的简宁，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可以说，为即将到来的祭灵仪式选中了一件极好的祭品，并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得手，她会否动心？”

说话间，中年男人也是特别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简宁，然后微微点头，他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

反倒是简宁，尽管事先已经知道，心里也有所准备，但被他们这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一番，还是感觉略有些不自然。

“我觉得可行。”中年男人肯定地说道。

“那我就回去等你的消息，这个事情，你必须尽快。”江北语气坚决地说道。

“好吧，你们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咱们电话联系。”说话间，中年男人站起身，再次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将自己包裹严实。

他跟江北握手之后，独自一人离开，江北和简宁则是继续留在酒吧里消磨时光。

……

送走了那个中年男人之后，江北和简宁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一道从火鸟酒吧里走出来，此时刚好是晚上七八点钟，夜色尚好，霓虹闪烁，他们又是置身于熙熙攘攘的闹市区。

中年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如同一片叶子藏身入一片森林，好像一切未曾发生。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起走走吧？”江北转身，目光温存地看着简宁说道。

“好啊，我乐意奉陪。”简宁迎着他的目光微笑道。

“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后，你是不是感觉有些不适？”江北向前迈了一步，背对着简宁问道。

“江导师，我知道你想要找到妹妹心中的迫切，所以，我这点牺牲又算什么？”简宁心里明白，江北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而有所顾虑。

“其实，有时候，想到你的牺牲和将要经历的危险，我也会担心，有所顾虑，我并不想做个自私的人，为了找到妹妹而不顾及你的感受。”

“江导师，您想到哪儿去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嘛！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啊，况且，也没有什么啊，有你在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肩负着莫大的责任，我绝不允许那些混蛋再伤害到我身边亲近的人。”

“呵呵，江导师能这么说，我怎么一下子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呢！”简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舒心的笑容。

“饿了吗？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江北再次转过身，看着她问道。

“呀，江导师，刚才光顾着听你们说话，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简宁狡黠一笑道。

“这好办，接下来什么都先不要想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解决肚子问题。”江北回应道。

“那，江导师，接下来您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呢？”简宁调皮道。

“看，那边就是一条美食街，我领你去尝尝地道的燕城小吃怎么样？”

简宁顺着江北的话语提示，向不远处望去，那正是一条繁华的街市，灯火辉煌，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简宁不禁拍手道：“好呀，好呀，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简宁是那种独立的女孩，心思缜密，头脑冷静，只是此时才会在江导师面前显露出一点少女本该有的天真。

“快跑，慢了可是没得吃哟！”江北说话间，快速地向前跑去。

简宁在他身后也是欢呼雀跃，紧追不舍，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钻来钻去，从这个小吃摊转到那一个小吃摊，看到一些诱人的美味都忍不住要坐下来尝一尝。

现在只要简宁想吃的，江北都会买给她，无论是越辣越过瘾的麻辣小龙虾，还是闻起来臭臭的油炸臭豆腐，还有色香味俱佳的烤串，只要简宁站在摊位前多看两眼，不肯挪动脚步，江北就会义无反顾地满足她。

在美食街品尝完美食之后，简宁像个孩子一般，又想到附近的游乐场玩，虽然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心里存在一丝顾虑，但江北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依旧是满足她。

其实，简宁心里知道，江导师越是这样，就越表明对于危险的不可预知，他是怕万一有事，心中会有遗憾，所以，他现在对简宁所做的一切多少有些代偿心理。

简宁虽然猜到了江导师的心思，心里却是故意忽略这一切，就当什么危险根本不存在，自己和江导师相处的时光，是单纯的约会或者其它，只是为了快乐而快乐。

江北静静地看着坐在旋转木马上的简宁，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胡梦依，曾经她也是那么无忧无虑，快乐的像个天使，对他的依赖无以复加。

他正是想得出神之际，突然感到有一只小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回过神来低头去看时，就见一个梳着蘑菇头，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在夜色之中那么美，简直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天使，连江北都感到自己的心被她的眼神所融化。

“叔叔，我的气球飞到树上去了，你能帮我把它拿下来吗？”小女孩抬头看着他，噘着嘴，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

江北顺着她手指的指引，抬头看了看上方，就见一只粉色的气球挂在头顶的树枝上，在微风中来回挣扎，左右看了看，也不见小女孩的家人在哪儿。

江北俯下身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轻声道：“小朋友，你看，叔叔再帮你买一只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那一只……”小女孩说话间，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江北看了看缠在树枝上的气球，与地面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三米左右的样子，这对于他来说毫不费力，只是多数时候他并不想在人群中显露自己。

只是此时的情况不同于以往，为了不让小女孩哭泣，他也只好勉为其难，他微微一纵身，手臂攀着一截树枝，借助树枝的支撑向上一跳，便将气球抓在手里，再次从半空中落下。

他这一套动作的完成，只是在瞬息之间，看见的人是大感惊讶，没太在意的人尚未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谢谢叔叔……”手里拿到了气球的小女孩，终于开心地笑了。

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手里扯着气球，一路欢唱着快速向前跑去，只留下站在原地略有些失神的江北。

片刻之后，江北回过神来想要找寻简宁之时，却不见了她的踪迹，他顿时感到一种失落和恐惧在心里弥漫。

旋转的木马依旧在旋转，周围的欢乐依然继续着，却突然之间找不见了自己要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