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学风波（2/2）

“你妈的$#&*&%$#@#”、“我干你妈的$#&*&%$#@#”双方都在气头上，进行唇枪舌战不可开交。

“卡别滚一边去。”李天霸冲上前来推了一把安玉民。“别搅了爷的一场好戏。”

“你推我干什么？”安玉民被李天霸推了一把心有不甘，特别是他从李天霸的眼中看到不屑并含着挑战的意味，心里特别的不爽。

“啥，你想打架嘛！”李天霸趁安玉民没有站稳又推了过来。“我就推你咋了。”

安玉民双目怒争瞪着李天霸双手架在身前阻着李天霸的推耸。“你这人怎么这样。”

李天霸想不到这外地人还很拧，不过安玉民要比李天霸高，块头也比他大，李天霸心想，打起来也占不着便宜；而安玉民觉得李天霸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是自已是外地人，打了他后患无穷，不值当，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老师来了！”随着某个学生的叫唤，眼镜刘总务出现了。

一场纠纷迎刃而解，结局是参与打架的学生都写一份深刻检讨，也包括二个舍长。

虽然安玉民最终没有跟李天霸打起来，但却因此结下了梁子。

安玉民上这学实在太艰难了，安玉民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能吃能喝的岁数，然而他每顿饭只能吃二两米。因为家里每月只给生活费30元钱，30元钱能买什么，米一斤都要0.48元，象他这样的年纪本来一餐至少能吃六两米饭，可现在这点钱只够维持生命罢了，如果整天坐在教室里还勉强撑得住，可是这才刚开学，学校劳动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学校拓建校学楼，后山的大山包被推平了，学校为了少付些挑工的费用，基本上是每天下午初一到初三的学生轮流挑土，把土挑来填坑。这样的劳动可以说是雷打不动，从下午两点半一直要干到五点半，这段时间是安玉民最难熬的。每当他从校外后山挑一担黄土到填坑的地方，虽然只有500多米的距离，但他只感到两眼冒花，天旋地转，思维完全不存在了，只是机械而又吃力地蠕动着两条打颤的腿一步步在校园的小山包上爬蜒。没挑上二担土，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唤了。

对于安玉民来说，这些也许都能忍受，他现在感到最痛苦的是由于贫困而给自尊心所带来的伤害。他已经十七岁了，胸腔里跳动着一颗敏感而羞怯的心。他渴望穿一身体面的衣裳站在女同学的面前；他愿自已每天排在买饭的队伍里，也能和别人一样买点荤菜，并且每顿饭能搭配一个鸡蛋。这不仅是为了嘴馋，而是为了活得尊严。他并不奢望有城里学生那样优越的条件，只是希望能象大部分乡下来的学生一样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绝不可能。家里有三个人读书，大哥安玉农刚考入松河县一中，除了昂贵的学费外，生活费也是一大笔钱。家里还有小弟在家乡村溪村读小学。

玉民知道，家里的光景现在已经临近崩溃。老祖母年近八十，半瘫在床上；父母亲也一大把岁数，父亲一年到晚在田里劳动，庄稼人苦没少受，可年年下来常常两手空空，打下的粮食也只够一家人吃，要赚钱交学费，只能靠母亲平日养的一头猪，家里平时节省开支，菜基本上都靠种，肉一年到晚很少吃一回。

按说，这么几口人，生活是应该能够维持的，但家里这么多人读书，学费、生活费、祖母的医药费，早就把家掏空了，家里能不穷吗？父母亲一辈子老实无能，老底子已经穷到了骨头里，年年缺空，一年更比一年穷，而且看来再没有什么好转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