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泡沫中的滕与岳(2/2)
这样的宁彩,滕与岳并不陌生。
灵魂仿佛被吸进了画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这间梦幻的像还一样的房间,看不到手里端着红酒的滕与岳。
滕与岳明白了,这才是宁远的原因吧。
看来,宁彩经常性的处于这种状态。
这种感觉,就像宁彩才是她画中气泡里的那个人,她处在气泡里,与整个世界隔离,别人的呼喊她听不见,别人的动作她看不见,她只有她自己的世界。
滕与岳的心里没来由一阵心疼,心疼这样的宁彩。
多久了,她处于这种状态,是在那未知的时光里一直这样吗?
那该怎样叫醒她呢?
滕与岳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叫着溪溪,她没有任何反应。
心里密密麻麻的心疼着,原来,被称作天才少女画家的宁彩画画的时候,是这副样子,如果人们知道了,是否都会像他现在心疼她呢。是否会更加理解她画里的世界呢。
滕与岳转身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巨大的画框。
那是一幅叫做《lonely》的画,他是在波西塔诺画展上带回来的,当时,他交涉了好久,他执意要买那幅画,因为,这幅画里,有他的眼睛。
这幅画里有许许多多的人,长着翅膀的人,或者说是天使,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副洁白的翅膀。有男人,有女人,有孩童,有耄耋老人。他们像我们正常世界一样生活在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只是,每个人的脸各不相同,只是,那双眼睛,无论男女老幼,和滕与岳的眼睛,一模一样。不,有一个不一样,她翅膀是血淋淋的,没有白色的羽毛,但是,他仍能看见,她的右腕上,有一片黑色的羽毛,黑夜的黑,成了整幅画面中唯一的黑色。她双手环着膝盖,孤独,绝望。
滕与岳突然想到了7年前,那个女孩,那个原本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孩,在他面前,脆弱,卑微,孤独的环抱着膝盖。
滕与岳眸光深了深,眼眸深处的东西抽象而复杂,没人能看的分明。
滕与岳握住宁彩像是在随意涂鸦的手,将她轻轻抱起,走进卧室,放在*上。
果然,她又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梦,一个幻觉。
他替她掖好被子。起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
拿出手机,拨号,褚叔叔,等你回来就带她去吧。恩,好。
宁彩醒来的时候,滕与岳已经叫来了晚餐。
是鱼和青菜,各种各样的鱼,海鱼和淡水鱼,宁彩很多叫不出来名字。
“溪溪,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滕与岳张罗着桌上各色的鱼。
“哦,好。”
他看着她走向洗手间的背影,若有所思。
饭桌上,宁彩吃着青菜和鱼,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恶。
“这鱼,怎么样?”滕与岳问。
“恩,挺好的。”宁彩挑着鱼刺说。
“在意大利,是宁远做给你吃?”他漫不经心地问着。
“恩,阿远做的鱼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我最喜欢他做的鲶鱼汤,只是,你不知道,阿远最讨厌滑溜溜的东西。他每次和鲶鱼战斗的样子都特别有趣。”宁彩笑着,眉目里也满是欢笑,自然不需要修饰的欢笑,那样灵动。
这样的笑容,却是因为一个叫做宁远的人而存在,滕与岳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竹筷弯曲。
脸上却还是淡然的笑意,他说,溪溪,在意大利,你和宁远是以什么关系相处呢?和我单独待一会你都不愿意,却和他孤男寡女在一起六年。
宁彩斜睨了他一眼,说,阿远一直把我当做他的妹妹,我也把他当做哥哥,我们是亲人家人的关系。
说的坦坦荡荡,宁彩的眼神却是盯着盘子里的鱼。
“这么说来,你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超出兄妹的事情对吧,包括感情。”说着,滕与岳把一块鳕鱼夹进宁彩的碗里。
宁彩眼脸垂着,看着碗里的鳕鱼,轻轻摇头,然后说,谢谢。
她说谎了,她想起来星光下的那个吻,想起那个清冷的男人原来也会有这样炙热的温度。
滕与岳不动声色地看着宁彩,她的脸颊微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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