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日军士兵们也跟着起哄：“你是最后一个，渡边，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岛田渡边终于解下了自己的兜裆布，慢慢朝那个yi丝不gua的女人走去，他觉得自己似乎正走向刑场。

想到几分钟后，面前这个尚在妙龄的女人将和她的同伴一样，被活活地钉死在墙上，他的胃里更是难受得直翻腾，假如此刻能让他体面地离开这里，他情愿付出任何代价！

由于岛田渡边迟迟表现不出一个男人应有的气概，周围的日军士兵们开始流露出嘲笑的表情，平时与岛田渡边关系不错的佐佐木按捺不住，便大声说：“加油呀，队长，别让人家看你的笑话！”

石井瞪着他，疑窦满腹地问：“渡边，你怎么啦？你的男人气概跑到哪去了？”

岛田渡边无话可讲，只能摇头苦笑。旁边的日军士兵们粗鲁地叫起来。“瞧他这副松包样，简直丢脸！”

“渡边的那玩艺儿被吓回去了，真是个胆小鬼！”

岛田渡边对大家的嘲笑充耳不闻，木然地穿起裤子朝外走。石井中队长拦住了他的去路，铁青着脸说：“渡边，你听着，我一向很器重你，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向大家证明自己不是个胆小鬼。”

岛田渡边喃喃地问：“机会？什么机会？”

石井朝那个赤身果体的女人一指，便冷酷地说道：“把她钉在墙上！”

岛田渡边像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脱口叫道：“不，我不干！”

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两记耳光，嘴角打破了，血像小虫子似的从嘴角往下爬。

一个多月前，岛田渡边怀着“开拓疆土，发扬国威”的豪情踏上了中国大陆，他作战勇猛，视死如归，立下了显赫的战功。但那是在战场上，面对着全副武装的中国士兵，彼此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要他把屠刀对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把他们像拜牛羊一般宰掉，他的内心无法忍受……

他实在厌恶这场战争，而这场战争还刚刚开始，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要想征服中国，必须打更多的仗，杀更多的人。作为一名士兵，他不得不执行命令，不得不去做自己所厌恶的事情，即使他侥幸没在炮火中丧命，恐怕最终也会像劣等兵山口一样精神错乱。

岛田渡边想起了在上海登陆战中受伤残废、被送回国去的日军士兵。他们是幸运的，虽然变成了瞎子、独臂或跛子，但可以从此摆脱战争，与家人团聚，过和平的生活，他真的很羡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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