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毕业舞会（2/2）

坐下来了后，就是同学之前的寒暄了，看上去，大家都挺兴奋的，虽然嘴上不说——但分离的时候还是在迫近了——大家要各奔前程了——以后的会面就少之又少了，但也就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全都堵在喉咙了，说出来的还是一些润滑似的调料，大家勉强笑一下，然后就自己楞在那里了，本来还想说更多的话，但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席间，每个老师都被学生‘推举’上台说几句话，

‘不说话的就唱歌！’，这最后的起哄的机会，那又矮又壮又富有又脸庞很宽又脾气暴躁的同学（忘了他叫什么玩意去了）是不会错过的，当他的话被几个女生的笑声呼应了之后，他就志得意满地环顾四周，当他看到郁瑕也在看着他表演的时候，他拍了拍郁瑕的腿，

‘郁瑕、、、！’，看他的样子，他是想要表现得意味深长一点的，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擅长表达曾经在书本里体会过的感情。郁瑕当然是微微一下，他才不会去引导他说出余下的话来，他也根本就不想跟段说话，他不会说话，他不敢说话，他懒得说话，他想说话但也知道段是不愿意听的，他感觉段还想说一些话但他也没心思听——一定是郁瑕的思想境界太高了——段这个纨绔子弟自认为也确实是先天条件优越就不用再去深究学问这么一回事了——看上去他也绝得就是有学问也是没有很多用处的——他应该还是很自信的，看不起自己以外的人或事物也理所当然。

老师们依次上前去拿着话筒说话了，站在餐厅中央，感情浓厚地落款了，（说的是什么，郁瑕一句都记不得了）他们说完后，就开吃了，同学就拿着手机拍照留影了，这个时候，郁瑕坐在一旁会显得十分尴尬，要是在平时的话，他可能会中途离开的，他很难受，坐立不安，虽然，显然，同学和老师们都在尽力忽视他，但，也就是这样，让他更难受。几乎，在那个时候就可以确定，郁瑕是不能很好地适应这个世界的。他的存在就是在否定一个真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没有人找郁瑕拍照，当然也不止他一个，当然，他后来在他们的照片里也找到了自己，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班上确实就如他所愿地成了一个隐形人了的，当然，他还在思考着自己的鞋子和湿润的裤子——无暇他顾，当然，他知道结果一定就是那样的，他知道，他能感觉到，他没想过就立马改变自己，因为，他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喜欢和厌恶什么样的自己！

点的食物，大部分都没有吃完，同学都很激动，食物也不可口，一些能吃也得顾忌形象，反正就是大半的东西都没动的，同学们也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一两个老师说‘浪费食物’，还对比了上一次的毕业晚餐，‘花样是多了，但是味道不怎么好！上次的都吃完了啊？！’，没有人回应，那些‘高深’的老师也习惯沉默了，大多不在意，他们之间能说的话也很少，禁忌、避讳什么的都烦之又烦。

那个时候的郁瑕，已经是瘦下来了的——多亏了他那毫无限制的‘纯洁的*生活’，他那数月不说一句话的性情陶冶，他那放纵而有节制地进食，他成功地瘦下来了，身子又轻灵了，体态也线条了，眼睛差不多眯在一起了，看上去也更加猥琐了，脸也苍白、僵硬了，就连笑容都苦涩、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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