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之入孟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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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老师显得五大三粗的，像半个张飞、半个李逵、半个樊哙、半个庖丁。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一副别人都欠他好几毛钱的愤世嫉俗样，皱着个圆粗脸，眉毛横成一条，满是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态。不知道是自恋过度还是自卑入骨，他没给人很多亲和力，也根本就懒得去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了！毕竟四五十岁了，也就什么都看得开了，不会有困惑的时候了——即使是有不懂的地方、捉摸不透的人情世故——他也懂得自己敷衍自己了——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自己的一生早就定型了——知与不知都还不是那样——即使行乐、保健强身、多一些时间享受才是美好的啊！

国学老师是那高中学校了元老级别的人物，一般的、初出茅庐的嫩老师都会对他敬畏有加的。他又是在那学校教书十几年了——几十年了——鬼知道到底是多久——他自己又没提起过。在他看来，‘什么样的学生是我没有见过的！’，——‘什么样的师生关系没有处理过？’——‘什么稀奇古怪的现象发出来的臭味是没有嗅过的！’。就是什么都见怪不怪了，他就什么都懒得去处理了，到了他那个年纪，老子的无为而治已深入到的思想意识里去了。

每天上课都是一本书，几只粉笔，发福的肚腩，粗大的五肢，插到裤子里去了的格子衬衫，又浓又粗的八字胡，一口方言很重的普通话，浑圆的臀部，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书本，偶尔心情极好时，还吹口哨。

他倒不针对任何那个人，哪怕是小丑样十足的伟，他也能找到闪光点。对同学一视同仁，他是做的比较到位的——只是对谁都漠不关心而已。国学老师教育的时候以批评居多——直接了断地指出学生的不足之处——不遗余力，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被他批评的同学在某种程度来说还是一个孩子的事实。他虽然有些国学知识，但情感上还是有些贫乏吧！要是情感也是丰富的话，那就是麻木了——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他也不怎么谈论自己——结婚了的人皆然。

‘看你写的什么字咯！’，一节自习课上，他路过郁瑕的朋友（入流兄）旁，他就直接用手指敲击着入流兄的课桌，厉声呼道。当入流兄抬头跟他对目的时候，他也还是板着面孔，不改声色地批评着。本来，郁瑕觉得入流兄的字很是隽永、美观了的，但被国语老师一说，他也只能远远地望着入流兄在国语老师尖锐的眼神下手足无措的样子了。入流兄只是很不自然（难堪和尴尬混而有之）看了一眼国语老师（忘记他叫什么去了——他都不在意别的同学——别的同学又怎么去在意他呢？）一眼，然后是很认真地练着字。等到国语老师走远了，入流兄又对着郁瑕展示自己的字迹了，‘要是写得很大，还是很好看的！’

‘就是自然地写，也还是很好啊！’，郁瑕却确实觉得入流兄的字很美观，跟三毛的有得一拼。他真不明白国语老师怎么会说他的字难看的——国语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还是不是像蚯蚓爬出来的一样——‘你的就是返璞归真了！我们的就是蚂蚁乱爬？’。

老师还确实是有着老师的模样啊！不像当下传得很开的‘校长’。若非是那话儿退化了？本能得到了充分地满足？还是呦齿型的不和口味？高中的男老师们都没有出格的举动。化学老师的脾气有点怪，一般不说话，上课也任由学生离开座位，不过也容易发火，有点喜怒无常，不易靠近，一种自命清高的浓烈氛围包裹着他，他一般不会笑，就是自己说笑的时候也是不笑的——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上了他三年的可也没有见他笑过——确实有点过了。他下巴有一颗很大的痣，痣上有一根很长的毛，毛大概有五厘米长。讲课的时候，他的脸会不自然地抽搐，痣和毛就会跟着一动一动地，而这确实发生在一个一本正经的人身上的——格外滑稽了。

音乐老师？好像没这号人物，也好像从来就没上过音乐课。应该是有的啊？怎么郁瑕就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呢？谁的不是？怎么可能三年记不住一个人呢？不说名字！不说外貌！不说性格特征！但是三年，总会有些东西的啊？难道是美术和音乐是一个老师？而且还是一个两个星期才一节？瓷器国的教育就是能教出‘人才’来啊！

美术老师是个美人儿，实际上四十来岁，看上去刚满三十——郁瑕之后就一直坐在后边了——根本就没有凑近去看。不知道她名字，不知道她的外貌，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只是比班上的许多女生都要高、比课上的女学生都要漂亮、比学校里的女老师们都要妩媚。她的课比较自由（高考不会考——只有特长生才加分什么的），她也只是上课讲一二十分钟，其他的时间都任由学生自由利用。郁瑕只在她讲颜色的冷暖的时候提到过他的衣着——那天，郁瑕正好穿的是绿色的衣服，她也是，在讲课的时候，郁瑕正在神游，忽然，美术老师说，‘第五排第七位同学的衣服，大家觉得哪个的颜色要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