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树是背着月光的（2/2）

或许是时间催促着起程了，没等到所有的人都表白完，退场的歌曲《朋友》就出来了，很大就围在一起（郁瑕也被拉了进去）唱了起来。他也很大声地唱着，而脑子里却全是刚才自己说的话，他本可以说更多的，只是想到再说很多也还是一样的，也仍旧不可能改变现状的，而且，还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现在有事分别的时候，就是能暂时地和好也什么用处都没有！

那晚，郁瑕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记得了，这是最后的会面了，一想到这里也还是有点惋惜，他一直就没有再她口里听过——我喜欢你。让他难受的是她的冷淡使得他也觉得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她躲在沉默的背后——他什么都看不到——她在那次亲吻后成长了？——他本来早熟的，现在懵了！

第二天是去爬山，不知道是谁决定的，反正郁瑕是没有参与投票的。他倒不是喜欢不喜欢爬山这回事——无可无不可——他什么事情都是这个态度——有时候还真的让人受不了。

去山脚下的班车是租来的，是一个同学的舅舅还是叔叔的什么东西的车，跟公交车一样，只是脏了一点。

爬山的时候，大家也是稀稀落落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一人，确实也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在经过昨天的闹剧后，大家都难免有点尴尬——虽然不是所有的人初吻都没了——辉（女的那个）的是一定没了的——郁瑕觉得他外向、开放了一点。

之祤昨天才失去的，

郁瑕不是很会主动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的人——他是等待时间过去的熊类而不是飞到南方过冬的雁类，他在本身上遗传的自卑感有点过了吧！——对于遗传这一类的东西——他也没得选择啊！——不能责备他的。

郁瑕当然是想要跟晖或是倩走在一队或一堆或一对的，只是那样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跟晖又是一两年没怎么说过话的——而倩却是昨天晚上才失去初吻的人。他是想一个人独自走着，可是又觉得那样做的话被人说是装模作样的，但是跟别人一起走呢？不是郁瑕自命清高——一些时候他确实觉得一些同学的言语不怎么合乎他的胃口。

上山的时候都是稀稀落落、稀稀拉拉的，郁瑕没跟女生走在一起，也就不知道她们在交谈些什么——况且——交流的话——每个人的脾气都不同——每一天的心情也不同——这样还怎么能愉快地谈心？在登山的时候，郁瑕和那个看小说很厉害的同学一起简单说了一两句话，更多的时候是在比谁爬山爬得快一些，或是捡起石头丢到山腰竹林里——大的竹子会发出一声很悠远、苍凉的声音——很是有古典乐器的味道——而那声音在山谷的回声也经久不息。

‘是哪个在丢石头？’，走在后面的、外向一点的女生就喊话了，

‘是郁瑕！’，令是一个比较令人厌烦的人，他为了讨好一些女生，很没有尊严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对于这类打小报告的事在他看来也是跟女生接触的好事，他才不会想到郁瑕是多么咬牙切齿了的——他是备刘。

当往竹林丢石头的乐趣被搅了后，郁瑕又舒伯特了一把，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段残缺不全的乐章，不知不觉地就哼起来了，就只有三个调子，反复地哼，他自己听了也眼角湿润了。他边爬山边润色自己的‘乐曲’，后面的听众又抱怨了，

‘是谁在哼啊！烦死了，我眼泪都出来了！’胡的语气有点气愤了。

然，郁瑕像是没听到什么，依然故我地哼着调子——不能你一反对我就得停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啊！——你也只是一个女生——你不是昨天才被陈亲了？——你是不洁的了——为什么要在意你的感受？

郁瑕看上去是软弱的——但不是——物极了还有必反的时候——他也有着庞大的自尊的——只是一般的时候、一般的人触不到那里。而一向是忍让的人，别人对他也会习以为常地认为——他是应该让着别人的。

郁瑕在胡快要恶语相向了的时候才从病态的陶醉中走出来，版着脸看了胡一眼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本来郁瑕是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的——只是他感觉他越是在意就越是得不到别人的好感——烦闷了的话也会像《麦田的守望者》里的主人公一样——去他妈的！

那次登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家没抵达山顶就停下来了（当然不是学尼采一样——在半山腰欣赏最美的风景），可能是一些女生走不动了而昨天才第一次亲密接触过她们的绅士们也只好附和自己的‘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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