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这就打道回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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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瑕从来就不是乐天知命的人，倒不是说他欲壑难填、自我膨胀，只是他从来就不相信‘宿命’这玩意，而且也一直以*比喻‘命运’，撕不烂、扯不长、吹不破、咬不动、摔不碎，像维塔斯那样撕心裂肺地尖叫也无济于事，肝脑涂地它也无动于衷，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它也依旧置若罔闻，这个纯净的少女是最难去追求的，不倾家荡产就难以接近，而倾家荡产了之后就是接近了也没戏了。

几乎是一不开心就是在脑子里打转，考虑很多事情或自然地发呆，差不多是沉默着的，要是心情悒郁的话，话不多或几乎没有，喜欢用眼睛上下扫描人了，这时就难免尴尬了，被打量的人会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或衣不蔽体了，差不多都会莞尔一笑来调节自己的局促不安。有大把的时间跟自己的思想对话，工作的地点是夹层里面，比较阴暗，只要在走动，就是监工也不好说什么，工作内容较窄，又是初来的，包工头也没期望他们能做很多的事情。拿拿工具，在场地里运送些材料，现在，郁瑕已经完全不记得他身上有什么特征了的肥胖的老板就很知足了，新人总是有磨合期的，郁瑕和贱都只有二十来岁，之前又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工作，能拿来做杂工用就很不多了。贱的性情是比较强硬的，有的地方绝对不能忤逆他，说不上是爱面子还是自尊心强，到了黑龙不到十天，他就敢约架那个身高是他近两倍、体重是他三倍不止的本地人了，因为什么吵闹起来的不知道，只是两个人在外边去你推我搡的时候被包头看到了，翌日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还各扣了一天工资。以此为戒，臃肿的领导还重申了一次规矩。‘进化若有再犯，将辞退、遣回’。贱被罚后很不服气却又无处发泄，他要求郁瑕以后也不要跟那个胖子说话了，郁瑕并没有听从，因为胖子是师傅或中工级别的人物，很多工作或力气活都是得胖子完成的，郁瑕只是在一旁打下手的，根本就没有资格不理人，况且，贱也只是一时气上心头，不出几天，他们也就开上玩笑了。

胖子（郁瑕没有打听他的名字，或曾问询过，只是忘记了。胖子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工资比郁瑕多一些，具体数字也不愿透露。有一个在家做饭的老婆，未曾谋面，再无其他了）表扬郁瑕的本分，说贱调皮很多。说郁瑕和贱的还有一个部门领头人，差不多就和郁瑕一样大，但是很小就出门务工了，说是初中的时候就出来了的，工作了五六年了，他在和53开玩笑的时候说，‘看看你，带来了两个处男’，‘你们这些没开过洋荤的人懂什么！’。公司禁止在室内吸烟、随处小便时，他还是让自己带的人吸烟、小便，‘你们想吸烟就吸烟，被抓到了自己付罚款就是了，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由于不是一个部门的人，接触就更少了，郁瑕只是听他唱过一首歌（什么歌曲——不记得了——他最近记忆里衰退了？——看来得节制一些自己的纯洁*生活了——罗曼罗兰不是说那生活是最无味的吗？——好在公众评论罗曼罗兰时用上了‘虚伪’一词）的*部分，还挺标准的，好像是留着长发，不是很高，比贱高一点点，乐天派或看上去挺开朗的，社会经验较足，喜欢玩笑，孝顺（听说挣的纸币大部分都是打给家人的——推测——家境不裕）但并不想别人说他是乖顺的孩子，所以故意做出些调皮捣蛋的事情来，或说些成人玩笑来彰显自己心智老成。他工作内容就是给空调管道贴上一层黑色的海绵，只要往管上均匀图上胶水，然后黏上海绵就行，他是带头的人，工作也较为自由，有时间只要指挥一下就行，他像鱼一样自由穿梭在夹层里，躲在更加阴暗的地方吸烟或跟53聊天，看上去也挺轻松的。难怪他能一年一年地做下去，挣老婆本又孝顺家里人又无*嗜好。

小富，这人跟郁瑕高中地理老师类似。应该是东北人，吃馒头和生蒜，有连个小孩（只是听说），跟53认识睡一个*很久了，是铁哥们，长相忘记了，和蔼型的，务实能干，部门主力，在厂里的地位比53还要高，身高也是，曾和53接工程，在风沙天睁不开眼睛也照常工作（能吃苦），管理员工，是包工头的一只手，跟老板很亲近，曾就和包头、53一起去洗浴遭等级低些的员工妒忌，包头不在的时候，有问题也是咨询小富，为人随和，什么年龄阶段的人，不论性别、地区的人都直呼起外号——小富。真名不知，看上去刚逾而立之年，就有了四五岁的小孩——听说北方的人是成婚很早的——夫子濡染的？——结婚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或许就是从众——反正思想这东西喂不饱人的肚子——名留青史是傻蛋才去争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