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听见他这么说,我笑了下:“难为简总出国留学两年,运用古典文学还这么自如。”
“不过是信手拈来,”简己恭继续和我聊天:“我认得你,你是时清可,你的朋友叫薇安。”
我的笑容因为他的下一句而僵住了:“你是常君慎的女朋友吗?”
有这么明显吗?!我忍不住在心里咆哮,要是说薇安知道我和常君慎的关系是因为我和薇安要好,那么为什么简己恭也会知道?
我脸色一变:“简总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个重要吗?”简己恭反问。
我哑然,刚想继续喝手中的半杯果汁,裸露的手臂猛地被人拽住了,整个身子被人提起来,我愤怒地想要骂人,再一次因为看清了来人而如鲠在喉。
“常君慎,你干什么?”
在夜店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的脸阴沉得可怕。我心头怒火腾腾升起,哪里顾得上他的脸色,低声说道:“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
看他这个样子,我估计是逃不了,倒不如趁此机会说清楚。我也就没有挣扎:“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去哪里谈?”
常君慎冷静地吐出两个字:“我家。”
同样是坐常君慎的车子,和上次的惶恐不安比起来,这次的淡定很多,我心里怒火都还没完全消,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车里的空调有些大,我一坐下来,大腿大半部分都裸露在外,我拿着包挡住了大部分,可是还是很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常君慎瞥了我一眼,在红绿灯口停下来,把西装外套递给我。
“谢谢。”
我有点尴尬,感到有些内疚,可我仍旧决定要和他分手,每次看见他我都会想起古壑的凄惨死状。
常君慎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沉默地把我带到他家。我心里隐隐有预感,也许常君慎知道我要和他分手的事情,他打开门,我想起他洁癖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进来。”常君慎不愧是变态,一眼就知道我在顾虑什么。
我被常君慎领到沙发上坐下,他像上次一样给我倒了杯白开水,我啜饮一口,“我想和你谈谈……”
“你喜欢上简己恭?”
常君慎的问题冷静的让我有些发毛,我潜意识想反驳,可是这是个和常君慎分手的好机会,既然常君慎自己给我找了个原因,我何乐而不为?
我迟疑着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只是,我想,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我……”
“是因为简己恭?”
见他句句不离简己恭,我心里有些发憷,站起身:“现在太晚了,看来我还是另外挑个时间再过来和你谈一下。”
常君慎终于爆发了,把我强行摁倒在沙发上:“你知不知道,简己恭是我大哥?”
“你说什……简己恭是你什么人都不关我的事!常君慎你从我身上起来!”我想要推开常君慎,他就像是磐石一样动也不动,
“时清可,你只能是我的。”
他说的话令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按照小说情节,剩下的该是儿童不宜的场景。事实……也的确如此,或许是我过往吐槽狗血的戏码太多,以至于当真正狗血的戏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我自己却没有办法逃脱。
也不能逃脱。
一场掺杂着血腥和暴力的**注定是不存在任何欢愉,常君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之后,我浑身遍布淤青,身下往外渗着血迹,双眼紧闭。他用被单把我裹起来,把我抱到了浴室,用温热水冲洗身上的污渍。
即使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我依旧是浑身疼痛。我睁开眼,看见常君慎,想尖叫,却嘶哑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常君慎见我醒了,把我从浴缸中抱起来。
“别……别碰我。”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常君慎佯装没听见,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他给我穿上一件浴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给我做着这一切。常君慎脸上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内疚表情,哪怕一个瞬间都没有出现过。
“喝水。”
他给我倒了杯水,我勉强抬起手……把杯子挥到地上。
“我要告你……告你性侵犯!”我咬牙切齿,常君慎面带微笑——是的,就是那种春风般予人温暖的笑容——对我说:“清可,你到现在都搞不清楚重点吗?”
“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常君慎一字一顿地说,那一瞬间,我像是看见了常君慎一直都温文尔雅的面具的裂痕下,真正存在的一个自私,占有欲极强的变态狂。
我触到了常君慎的逆鳞。
我在常君慎公寓里足足被软禁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是简己恭收到消息,前来常君慎的公寓询问情况,我很有可能就死在那里了。
简己恭把我送到了一家隐蔽的医院,经过医生的治疗后,我初步稳定下来,只是精神上受到创伤还得需要进一步治疗。
简己恭来找我,和我谈常君慎的事情。
他是常君慎的大哥,他们之所以不同姓是因为他们的父母都需要一个人来继承姓氏,所以常君慎跟着母亲姓。他委婉地告诉我,他可以在物质方面满足我的要求,只要我不要把常君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我在心里冷笑,并没有回应他,佯装沉默。
“清可,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只是,我不能看着常君慎出事,常君慎是我小弟,也是我们家里最为看重的人。我们的家族势力要比你想象中的大,我尽可能希望息事宁人,因为除了我,其他来处理这件事的人未必会对你这么柔和。”简己恭揉揉脸,“我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和母亲……”
我眼神一凝,注视着他,他把目光移开:“我很抱歉……”
“……滚。”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和简己恭搭上话,我也不会给个由头让常君慎对我施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简己恭见劝不了我,只好先离开,偌大的高级病房立刻空了下来。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扎进手心,沁出了血迹。
常君慎!
经过医生的治疗,我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心理医生确定我恢复正常,这才应允我出院。我出院之后,在招待前台看到了常君慎,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一如既往的文雅笑容。
在我身上本来柔和灿烂的阳光忽然就变得冰冷刺骨,让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我们该回家了。”他温柔地揽过我的腰,在护士小姐眼红的目光中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好像那一个星期的残酷的施虐狂只是我一个错觉而已。
常君慎给我找了个由头,和他到外地出差一个月,并且对大家公开了我和他的关系,连老妈和清桐都知道了,他也光明正大地把我的东西打包带走,带到他的公寓里去——是的,他要和我同居。
他带着我回家,去见老妈。
家里多了几样电器,都是老妈想要添置却一直因为经济原因搁浅的,看得出来常君慎有讨好老妈的意愿,老妈对常君慎的印象很好,乖巧听话,有礼貌,看上去就是一副十佳女婿的模样。
我在心里冷笑,表面却还要做出一副“我有这个男朋友我好幸福好开心”的样子:“妈,不好意思,之前没和你说清楚……”
“君慎有和我讲,”老妈老神在在,“只是,你要搬出去和君慎住?”
“嗯,”我点头。
老妈打量了一下我,“唉,女孩子长大了,拦都拦不住。”
“别这么说,我只是……妈,我会回来的。”
我想说什么,被常君慎拦住:“伯母,我以和清可结婚的前提和她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常君慎说这话的时候,握着我的手,我就这么看着他,内心一阵冰冷。
不得不说,常君慎的好皮相和谦和温驯的外表让我妈放心地让我跟着他,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女儿被眼前这个“十佳全能女婿”给性侵犯,囚禁了一个星期,足足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疗伤。
我和常君慎住在一起,后果是可预料的。我不知道简己恭在我住院的这段期间和常君慎讲了什么,常君慎没有再像那一个星期里暴虐。只是他藏得越深越好,对我而言,更是种折磨。
所以,才会出现了最开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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