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听风院（2/2）

“听说这院内基本都是夫君添置，这塔楼也是？”苏漠一路听着玄乎，难不成她真嫁了个奇人？

“这可说笑，这楼年纪都得大上我几轮，那轮得到我做主，你可真当我无所不能。”齐霖也被逗笑了，眯起的眼角被拉长，倒有几分狐狸相，也让苏漠一时看花了眼。

“那八面玲珑观自然，是指这个吗？”苏漠拿起砸人的木棉花晃了晃。

齐霖跟着摇摇头，“这是木棉花，长在南方，你应该没见过，这也是一味中药，晒干后可入药，止咳。今年回春得早，所以花都开了。”

“哦。”苏漠听得捣头如蒜。

“其实这院子本来的名字是——听风观雪，可惜院门小了点，也只能凑活两字。”

“雪？南方也下雪？”苏漠显得有些异常激动。“可南方暖和，哪有雪？”对于一个北方人，连冬天她也觉得有几分暖和。

“北方的雪寒冷刺骨，南方的雪是暖人的。一会儿该下雪了，等等，等风来。”

苏漠自觉地乖乖坐着不再发问，头依着栏杆，看向屋内的窗子，盼着它再次摇动。两人像约定般沉默着，一个朝里，一个向外，倚着栏杆听着风声。

时空静得只剩下风的流动，树枝的摇曳，还有花落的响声……

一缕缕白色絮状物在空中漂浮着，晃进了塔楼，晃进了眼眸。苏漠惊得起身，转身已是满院“白雪”。

“下雪了！”

齐霖起身拍了拍手，捉住空中一缕漂浮的棉絮，放入苏漠手中。“南方的雪……暖人。”

“这是？棉花？”

“木棉树可不就是长棉花的。”齐霖也作势拍了苏漠的脑门。

坚挺的木棉不时微微颤抖，抖落缕缕“白雪”，在日头下的雪，南方的雪。苏漠看向身旁，不自觉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雪。”

“我还以为你喜欢花呢！”苏漠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木板上的木棉花，又是一阵发窘。

“那无事移棵树来干嘛！”苏漠忍不住嘟囔。

“齐家做的就是丝绸买卖，弄个木棉研究研究也不是难事吧。”

“都说老爷生财有道，那也该给你取名貔貅才对，麒麟可没带财的说法。”

明知苏漠调侃着自己，齐霖依旧笑面春风，难得两人能如此“愉快”的聊天。“母亲二十余岁才生下我，自当是上天的福霖。你要有这般念头，以后咱俩的孩子就取名貔貅，父亲想来也会高兴的。”

“不要，这难听。”

“那你觉得取什么名字好……”

…………

忘却了相敬如宾，忘却了夫为妻纲，忘却了繁文缛节，这不正如你所愿……

择一居终老，得一人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