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是会心疼（1/1）

白色的风车，浅蓝色的栅栏，金黄色的郁金香，一个女孩正坐在长凳上静静的望着远处那些姿态优美的白天鹅，紧身的黑色小马甲里面套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稍短的格子裙更显出女孩修长的腿型，长凳的旁边放着一个小提琴，路过的人们都以为这是哪个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生在这里找寻灵感。这里是海牙，荷兰的第三大城市，被称为“皇家之城”，在罗马呆了几天后，苏默暖很快来到了这里。这个城市，潮湿，安静，绿意盎然，一杯咖啡，一小盘薄烤饼，就能在海边度过慵懒而又舒适的一下午。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就像这世界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没有过去，也不用担心未来。有时候，这种错觉总会让默暖有一瞬间的欣喜，却在清醒后更加的沉默。就像小提琴，油画，皇家艺术学院这些梦幻的词汇只能出现在梦里一样，明明得不到却总是妄想。

远处的水面上出现细小的涟漪，默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天气，潮湿，多雨，却并不让反感，反倒是增添了几许诗意，她没有拿伞的习惯，就像她一直没有学会如何爱惜自己，因为即使伤口愈合了，也总会有再一次撕裂的一天。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雨慢慢的变大，行人打着伞都加快了步伐，只有默暖仍坐在长凳上，慢慢伸手去感受着雨滴浇打在身上的感觉。雨天，又是一个下雨天，默暖的目光慢慢变得透明，仿佛在远处还能见到妈妈的身影，以及自己狼狈离开那个人的时候，都是雨天，就像现在这样，没有眼泪，一滴一滴的雨水仿佛要为默暖流干净一样。很久很久了，她都不曾哭过，即使那时的日子真的不算好过，却正是因为清醒，看得清明，才这样冷静，没有人会心疼，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落魄，如果一颗完整的心已经支离破碎，那么，每流一滴眼泪，心是不是会更疼？

雨突然的消失，默暖转过头，还没来得及收回眼里的破碎，先看到的，是一双修长的手指紧握住的精致伞把，慢慢抬头，却看到了那双精致而又熟悉的桃花眼，默暖有点不相信的，企图伸手去触碰。而墨绮穆最先看到的，也是那双桃花眼，没什么焦距，整个灵魂好像都淡的看不见一样，几缕刘海因为雨水的打湿已经贴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看起来让人不由得心疼，微微弯腰，握住那略微有些苍白的手，冰凉的感觉，让墨绮穆对眼前的女孩有些恼怒，无论是哪一次的她，总是这样糟践自己。手上真实的温度让默暖突然回神，她挣扎的想把手抽回来，却抵不住面前男人的坚持，拉住她，抓起一旁的小提琴，用雨伞把两个人挡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一点雨水再浇在身上。

“你，你怎么在这里？”苏默暖拗不过他，只好开口询问，“做讲演。”墨绮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海牙大学？”“不是，皇家艺术学院。”即使一瞬，墨绮穆还是捕捉到了默暖眼里的惊喜，“想去？”墨绮穆低头看了她一眼，迎上墨绮穆的目光，默暖平静的摇了摇头，墨绮穆看着那双澄澈到连说谎都掩不住的眼睛，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