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冷宫（1/2）

从救下素素以来已经过了三天，昨日夜里我潜入皇宫，把整个皇宫走了个遍，却找不到一点我想要的东西的线索，一半是因那东西太隐秘，一半是有许多侍卫宫女干扰我。没有办法，只得实行第二个计划。

半月后就会从民间选拔宫女，这是一个绝佳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宫女不同于秀女，几乎不需要身份的验证，随便扯个谎说家里人都死了就可以蒙混过关，但这并不保险，所以我还是有了一个新名字：伊和。这个女孩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已经神智不清，哥哥告诉她可以把她和她的奶奶都带去花国，不会再受苦，她答应了，并且改了名。

考虑到素素没有积蓄，我把一些偷来的珠宝用个小盒子装起来，递给了她。

她打开看，立即愣住，询问地看向我。

我把盒子里的一串金项链拿起，在她面前摇晃了一下，说：“这个金项链很多平民百姓拼命一辈子也得不到，是珍品。有这个你以后的生活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了，我半月后就要离开，你也抓紧时间离开凤巢吧。”

她合上盒子，欲还给我：“这些东西素素担待不起，素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懂得知恩图报，如果阿和姑娘就这样离开，素素会良心不安，素素恳求阿和姑娘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我无奈地坐下，“可是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么？是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如果一个行径踏错，不仅仅是丧失掉自己本性这样的事，还有可能连性命都丢掉。你也知道些后宫争**的事情吧？说不定我以后会为了什么权势就把你出卖掉。这样你也愿意跟着我去？”

她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坚定地抬头回答我：“不会。阿和姑娘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风国宰相，能说出与当朝制度背道而驰的话，素素不信阿和姑娘会甘愿被权势所控，素素也不信阿和姑娘会为了所谓权势而出卖朋友！素素也说过，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素素也愿意。”

我思量了很多东西，看到她眼里闪烁着的倔强光芒，点点头道：“那我们一起进宫吧。”

素素喜悦地笑，把珠宝盒子放在桌上，我说：“这个盒子你留着，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没有多少钱，以后在宫中少不了这些东西。”

她犹犹豫豫地拿起，我又补充：“以后直接叫‘阿和’，不要老是‘阿和姑娘’，也不用每次都带着自己的名字，直接说‘我’就可以了。”这是素素的一个毛病，和我说话还是纠正了比较好，要长期相处我估计很不习惯。

在忙碌的准备里，半月的日子很快便过去了，迎来宫女选拔。

风国选宫女，首先要验明正身，查查家世，看看才能，比如说弹琴啊做菜啊聪不聪明啊喜不喜欢八卦啊，各种各样，出众的都会分到皇帝宫里或者受chong的妃嫔宫里，普通一点的宫女也不是很简单，根据表现出来的性情来分到其他宫里。而且最忌讳的就是为别人打探消息而入宫的人，这种人被抓到了会被施以极刑，恰巧我就是……

验明正身和家世问题一早就解决，我和素素都是如假包换的女子，倒是素素的身世让我吃了一惊，她原本是凤巢前守城锦衣卫队队长的女儿，后来她爹爹年事已高，已经当不了锦衣卫，她爹爹又不是什么贪官，几乎没有积蓄，还因正义执法而得罪了许多王族的人，没有能力自保便被欺，家道中落，素素一个月前被人捉到宜春院，即使她宁死不从，宜春院的妈妈还是让她接客，那个‘客’便是司徒珉。

这种事情见得很多，出现次数太多，都快让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可是这是封建王朝，就算皇帝再英明，也不可能把所以不公平、不正义的行为遏止住，就算现代也亦是如此，没有绝对公平。

我以前好像还听过素素她爹爹的名字，是在江湖上遇到一个从京城里出来的男子，他觉得锦衣卫队长十分公正严明，却又不是不近人情，他能看出来素素她爹爹的结局，叹‘好人无好报’。

宫里的夜总是十分安静，素素就睡在我旁边，我翻了个身，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素素坐着，仍未入睡。我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说：“夜里凉，躺下吧。”

她侧躺下，面对着我，“我想起了我爹。我爹他是被人害死的。”

“你爹爹这一生无憾，他帮助了这么多人，他自己也早料到了自己会如何。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应该好好活着，活的精彩。”

她眼神恍惚，“他也不会希望我去报仇，他是一个只为别人着想的人，不会让我为了他背上沉重的包袱……”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后宫这样一个地方，一定要强大，不然……”你的结局也许也和你爹爹一样。

她是聪明人，立即明白，点了点头，轻声说：“那我可以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吗？”

我想起了她说的“不会为了权势而出卖朋友”，微微一笑：“难道你不是早已经把我当做了朋友么？所以，我们两个，现在是朋友。”

过了好一会儿，素素已经睡去，我却睡不着，朋友吗？她是我从江湖带来宫廷的朋友，宫里我几乎不相信会有多少真挚的友情，她会破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