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袒露（2/2）

“诶？……那……那个。”女生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脸突然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结巴。

“那个什么？”男生抬起头，下午的阳光照在他脸上，逆着光，在女生眼里连他的睫毛都在不停地闪烁着。

“那你喜欢我吗？”

男生咬了一下下嘴唇，低下头沉思了片刻。

“你想听实话吗？”

高彤丹点头。

“还好吧，不算讨厌。”

“只是这样吗？”也就是这样。自己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的全部，而自己对于对方来讲，连一部分都不如。

“嗯……不知道。也许，还要好一些。”

“那还是，等你喜欢我再说吧。”

“要喜欢到什么程度？和我喜欢奈嘉一样吗？”男生语气轻松，说出奈嘉这两个字，就像是说出一个普通人一样，丝毫没有让人听出心痛的感觉。

“不，只要喜欢到和我喜欢你一样。”高彤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也在隐隐作痛。高梓杉不知道，就如同她不知道高梓杉说完刚才那句话的时候的感觉一样。

“我知道了。我尽力。”

听完，女生连忙摆手说：“不，不用了。这不是努力就行的。”

男生点头说：“我知道。”

“我要不要再降一个调。”

“嗯，可以……”

“高梓杉啊，给我讲讲你和刘奈嘉的故事吧。”

“想听哪方面？”背上书包，高梓杉和高彤丹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高梓杉皱了皱眉说：“小践人。”语气轻松。

听到这个回答，有一些吃惊，瞪大了双眼看着高梓杉：“怎么会呢？”有几分不信。

高梓杉笑了起来说：“我开玩笑呢。是她前男友说的，但是我可一直没有觉得是。”

女生看着他的侧颜，看着他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我觉得她挺好的。就连最后她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都恨不起来她。”男生停顿了几分接着说：“明明是我付出的比较多，明明是我一直在苦心经营着，维持着这段感情。而我现在所想到的，只是感激。”

高彤丹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男生转过头来说：“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女生低头不语。

“没事！”而后哈哈地笑了几声。

高彤丹看着现在的他，男生似乎很开朗，而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似乎也被他的笑声而带过。

“你们俩为什么分手了？”

男生耸肩说：“因为，她不喜欢异国恋。嗯，她喜欢总有人在身边陪着她。所以，即使她前男友再坏，只要在她身边，她也不想和他分手。即使，我对他再好，我在中国，她在美国，不在她身边，她也不需要。”

男生语气轻松，却有几分动容。

“对了，高彤丹，你觉得男女双方都投入了相同的感情，哪一方在分手后更痛一些？”

“女生吧。”高彤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吧。但是，我觉得是男生。”

“为什么？”

“因为，男生不太喜欢把这种失恋的感情表达出来。放在心里，也就更难消化，更难释怀吧。”

走到校门口，学生们已经散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门口说话。

“今天着急回家吗？”高梓杉问道。

“今天是周五，不着急。”

“陪我去我的初中好吗？我挺喜欢那家咖啡店的，虽然有点贵。”

高彤丹点头。

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钟，来到那家咖啡店。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人来的很少。除了几个穿着校服模样的高中生，没有其他人。

“您好，二位点什么？”服务员把菜单分别放在两个人的桌子上。

“我要柠檬红茶，凉的。”高梓杉没有翻开菜单，直接说着。

高彤丹则低下头认真翻看着菜单。

“果然好贵。”小声地嘟囔着。

“你就点吧，我请你。”

“不……不太好吧。”

“我从来不让女生请客的，即便你不是我女朋友。”

“那，我也要柠檬红茶好了。”

说完，服务员把菜单拿起来，走到了一旁。

高彤丹环顾四周，虽然是开在学校附近的，但是却给人一种是开在某个商业街的感觉。

“这里环境真好。”

高梓杉点头同意，接着说：“嗯，初中的时候几乎每个礼拜都要来。”

“诶，干嘛啊？约会吗？”

高梓杉微笑地回答：“刚开始是和同班同学在一起聊聊天，或者是抄一下他们的作业。”高梓杉转头看向窗外的人流，接着说：“等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俩就是吃吃饭，或者她帮我写作业。”

高彤丹托着下巴，看着高梓杉的脸颊，感受着他不经意间的微笑。

“我第一次遇见她也是在这里。她和他男朋友分手，但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她男朋友泼了她一脸水。我等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就去给她送了一张面纸。

高梓杉回忆着什么，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

“然后，当她的手碰到我的手的时候，接过那张面纸，我感觉我喜欢上她了。是突然一下就喜欢上她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高梓杉拿过刚上来的冷饮，喝了一口。

“我记得，她当时点的就是这个。我以前都点可乐的。”最后一句话，补充的有几分不和谐。

高彤丹听着他说的每个字，觉得有几分残忍。

感觉到了女生的尴尬，高梓杉紧忙说：“对不起，跟你说这么多。其实，这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你是第一个。”

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高彤丹低头喝着饮料，感觉每一口都是那么的冰凉。

“诶，你不应该喝凉的吧。”

高彤丹有一些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男生。

“不是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