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女（1/2）

西北角的这个院子很小，左右各两间厢房，正房是一个大通间，中间隔出一间大的做明间，左边稍大是休息的寝室，右边最小为洗漱的梢间。

屋子里的摆设极为简单，都是必需的桌椅箱柜，连一点装饰也没有，隔着寝室和明间的笨重樟木架子上却摆满了书，虽新旧不一，却摆的整整齐齐，显然主人对它们很是爱惜，那前头还放着一张琴桌，一把断了一根琴弦的古筝摆放在上面，旁边用来焚香的炉子已经冰冰冷冷，上面还落了些许薄灰，显然是许久没有人动过了。

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张黑漆方桌，桌上散乱的摆放着一些绣线，和一些与屋中陈设极不相符的上等素色绸布，一盏光线微弱的油灯下，楚兮正捏着绣花针兀自出神，一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忙收敛心神放下手中的活计。

“妈妈回来了。”楚兮笑着迎了过去，伸手去接杜妈妈手中的食盒，杜妈妈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心疼的看了楚兮一眼，拉着她在屋中唯一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放下食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始摆饭，一打开食盒脸色却暗了下来。

楚兮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已经不是大厨房第一回克扣她的吃食了，起身看了一眼，却也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从食盒里把菜端了出来，道：“菜是少了一些，不过也够咱们二个人吃的了，平日里剩着也是可惜，天越发的凉了，菜凉了可是要吃坏肚子的，妈妈快吃吧！”说完分箸便要拉杜妈妈坐下。

杜妈妈却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怜惜的望着她，眼中含泪，今日可是中秋，府中设宴待客，晚膳送的晚她早已料到，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送这样的吃食过来，不禁少，还是人已吃过的，她一个下人也罢了，可是她家小姐怎么能受这般侮辱！

杜妈妈越想越觉得不该让楚兮受这样的罪，端起饭菜便往食盒里装，楚兮见状忙按住她的手，劝道：“妈妈是要去大厨房吗？何必呢，便是去了，他们不会认错不说，换来的也不过是又一顿的嘲讽，说不得连这些都没有了。”

杜妈妈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替楚兮抱屈，也恨自己的无能，懊恼的闭了闭眼睛，泪水便流了出来，再睁眼，眼中便满含愧疚，是她，是她没有照顾好楚兮，才让她受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