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一胎两男甚罕稀.
谁料产后绝了气,
两个儿无娘怎提携?
小儿与人把姓异,
抓养大儿作后依.
谁料回家见兄弟,
偏说儿是抱养的.
大老爷在上听详细,
小民只有这根基.
唱完,刘兴盛举起杯子来,“老哥们,喝酒,喝酒!”
四人又举杯同饮了。
刘树根站了起来,将桌上的三杯酒倒在空杯里,举起杯来,“众位大哥,今天大家高兴,我先喝三杯,表示我这老树根的诚意!”说完,一扬脖子,见底了。
“海量,海量,够意思!”众人竖起了大拇指。
几口凉菜之后,四人又碰了几杯酒。
刘树根从大衣里抽出一个竹笛来,用舌尖舔了舔那模儿,“我吹两段,同大伙乐乐,助助兴!”说完,叉开步儿,挺胸扬头,手指弹动有度,一曲悠扬哀宛的《梁祝》曲飘荡在场院的上空,引来一群没事的女人和孩子。众人都说树根吹的好,有文化就是有文化,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树根则点头哈腰,“献丑,献丑,不能登大雅之堂,取乐取乐罢了!”
你来我往,四人又喝了数十杯酒。秋兰一再地给树根使眼色。解放的侄女兰儿也在不停地劝着解放。不觉已经下午三点,太阳已经横在西屋的房顶上.
解放让大家不要走。他很快地从厦屋里拉出自己的红铜唢呐来,这个陪伴了他五十多年的好伙伴啊!
解放用一块红布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唢呐管儿。他脸色红润,面带笑容,声如洪钟,“虎娃,土豆,泥鳅,今天是个好日子,对我解放来说,能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相聚同饮,乃人生一大幸事。我也开开荤,亮亮几年不动的绝活儿.”说完,鼓起腮帮儿,吹将起来.
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耳朵竖得老长老长,只见解放先用嘴巴中间吹,后用左右嘴角吹,最后竟用鼻子吹,锁那声一会儿哀宛凄厉;一会儿又欢快激扬;一会儿像小桥流水,一会儿又像乌云密布,大祸来临;一会儿像敲锣打鼓放鞭炮,一会儿又像哭娘喊爹新人伤;一会儿是小儿溪边玩水捉蝴蝶;一会儿又是风驰电掣雷雨下。一时间,在场院边上,围地人越来越多。解放一会儿坐着吹,一会儿又站在高高的石碾盘上吹。两个腮帮一起一落,鼓起像吃了两颗圆圆的天鹅蛋,瘪下时像两片枯萎的树叶儿。解放一口气吹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众人劝他别吹了,他又喝了一口闷酒,又吹将起来.
土豆,泥鳅,树根都劝着大家不要劝解放,他是正高兴呢,他不是一个人高兴,他在与另一个人对话,用心在交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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