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血溅罗锅巷（1/2）

锣鼓巷很早很早以前它没有名字，是大车店、客栈、酒馆、窑子等比较集中的一条街，这里一年四季生意不断。贩粮的贩布的贩木材的，走镖的闯荡的无家可归的，三教九流三百六十行都在此停留歇息。

在这里，人们彼此之间看着熟头熟脸的多得很，马车驴车进进出出塞满整条街道。一些常客来了也不用问价，马鞭子一扔，店小二接着，这就是住下了。

到了店内，热水毛巾洗脸，糖水茶水伺候，一袋烟的功夫酒肉齐备，剩下的就是喝酒吃菜了。完了，阔绰的或者去烟管过瘾，或者去窑子**，老实本分的则躺炕上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开路走人。

等到了晚间，又一拨同样的人高喊着：

“掌柜的，备酒备肉喽”，随着话音，熙熙攘攘的涌进巷子。

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在这个巷子的头里，有一个马掌店，开店的是一个罗锅，他父母早已经死了，但罗锅继承了父亲打马掌的手艺，居然把店子开了下来。罗锅姓刘，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倔强内向，话语很少，生客熟客一个样，钉多钉少一个样，甭谈价，反正这一左一右仅此一家。他这个性格可能因为身体有残疾而自卑造成的，用现在的话说叫自闭症。

罗锅四十岁才有了媳妇，是街里的一个窑姐。

有一个无赖嫖完不给钱，提上裤子就想走，这窑姐怎么能答应，拽着他的袖子和他理论，两个人越吵火气越大，动起手来。结果，窑姐被无赖把腿打折了，留下个一瘸一拐的后遗症，之后再也没人睡她。老鸨看在她身上捞不到什么油水了，把她赶出门外，是罗锅收留了她，一个罗锅一个瘸子也算是绝配。

其实窑姐满俊俏的，当年在窑子里也是上客率比较高的，现在如果她坐在那，不明就里的人看，也是个美人。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个掌包的（买卖人出来进货管钱的），和窑姐是老相好，对她念念不忘，两个人一直藕断丝连。

一日，罗锅去城外喝满月酒，临走时告诉媳妇，路途不近，喝完酒住在一个表亲家，第二天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