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解疑（1/2）

p>　　陈老板这次去广州进货七天后才回来。00小说 00xs.com

上午八点钟，秀芳吃过早点之后，一切都收拾完毕，沏好茶，独自坐在柜台里，准备迎接顾客。因为时间还很早，又是淡季，店里还静悄悄的。秀芳好远就看见陈老板背着个大旅行包，提着个沉甸甸的大网袋艰难地向店里走来，要是过去她早就跳过去迎接他了。可是今天她想起那个晚上他和丽芳做的事就气得懒得去接他。他提着沉重的网袋慢慢地走进柜台后，就解下旅行包放在柜台上，没喘一口气就从网袋里取出一大串香蕉递给秀芳。而秀芳只用白眼看了他一眼后，接过香蕉随手丢在柜台上。

“秀芳，你不吃香蕉吗？”陈老板笑嘻嘻地摘下一支香蕉撕开皮交给她。他这时还没注意到她的情绪，然后他兴冲冲地提起旅行包走进卧室里。

他推开卧室的门，进门就发现桌底下的那堆骨头，上面生满了蛆。他想：“以前秀芳很讲究卫生，这次怎么连这堆骨头也不扫出去？也许这几天店里忙得顾不过来吧。”放下旅行包，他坐在床上喘了口气，抽出支烟叼在嘴上，摸摸身上没有火柴，于是站起来，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来，扒了扒抽屉里的东西，他想找打火机来点烟。啊，那里有股强烈的臭味？他仔细搜寻，原来是从一个报纸包里发出来的，他打开报纸包一看，里面包着一个鸡头和一段猪脚，那上面的肉已经腐烂成稀泥糊，发出一阵一阵刺鼻的臭味。他感到非常奇怪，他想：“我这次回来是怎么搞的，就碰到这么多古怪事，这肯定是秀芳干的，特别刚才她对我的态度跟过去大不相同，她莫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喊她进来问问，消除她对我的误会。”

“喂，秀芳，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他在卧室里大声叫她。

“什么事吗？”秀芳刚吃完香蕉把皮一丢，跑进卧室里来。

“我问你，这桌子底下怎么有堆骨头？抽屉里怎么还有一包这个东西？你嗅一嗅，真臭死人啦。”他说。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还问我？”秀芳没好气地说。

“怎么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难道还是别人做的？是你走的前一天晚上跟丽芳在这里吃余的，你走了这几天就忘了。你和她做的好事还来问我，真是岂有此理。”秀芳嘟起个嘴来回答他说。

“我跟丽芳晚上在店里玩从来不吃东西，那里会余下这些东西来？你胡说。”

“我胡说，你自己干的事还不承认，那这些东西是从天上飞来的？我故意留在这里等你回来看。你不要想骗我，我再不会上你的当。”

“秀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今天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你还说没骗我，好，我跟你打开窗子说亮话，你不是说你不打算跟丽芳结婚吗？可是你又忍不住，你跟她好我早就预料到了，我也不反对，但是你不该口口声说喜欢我，要跟我好。你这不是在骗我？”

“哦，你又怎么知道我忍不住？要和她好？”陈老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那你看看这床单，我还没动你的床单，真不要脸。”她把那床有污点的床单拿出来给陈老板看。

他打开那床床单，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雪白的床单上还有那么一小点鲜红的痕迹，脸马上红了起来。

“唉，秀芳呀，我说你今天怎么用这种态度对待我。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真要跟你说不清了。真是叫我哭笑不得。”他想了想，突然站起来，在床的周围，床下面和门后墙角到处搜寻，没找到什么，又打开后门就到院子里去找。秀芳也奇怪地跟着他到院子里来，他终于在院子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喂，秀芳，你来看，这是什么？”他激动地说。

“那只是女人用过的卫生纸，跟你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秀芳，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想想看。”他找来扫帚和撮斗把它和那堆骨头一起撮出去。

“这，我怎么晓得，又不是我丢的。”她红着脸说。

“我没有说是你丢的。我告诉你是谁丢的，恐怕你不相信。我在家时，晚上丽芳是经常会来店里玩，她几乎每一次都是七点钟左右来，玩两个小时之后我就会送她回学校里去，最迟不超过九点半。这个你要相信我，我跟丽芳绝对没有你想的那种事。这次去广州之前的那个晚上她也到店里来玩过，一直玩到九点我又送她回学校里看着她进了校门后才回来。当我打开店门想进店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我身边察身而过，抢先走进店里，由于我每次送丽芳回去，走出店的时候，总会把店里所有的灯都关了，因为天很黑，所以我看不清抢进店的人是男是女，我以为进来了一个强盗，把我吓了一跳，我立即紧张起来，捏着拳头准备与他格斗。

“‘哈哈，冬发大哥，你莫怕，是我，我是翠翠。’我听到她那娇滴滴的声音才放了心，立即拉亮了灯，她就站在卧室门前笑嘻嘻地望着我。

“‘翠翠，你又来做什么？’我凶凶地问她说。

“‘哦，冬发大哥，你不要凶吗，你找到了比我好的人儿，不喜欢我，不想娶我就拉倒，我不强逼你。难道我连来看看你的权力都没有吗？我那里就会粘掉你，吃掉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唉，我不是说你来不得，我是说你怎么这么晚来？你来有什么事吗？’

“‘这还差不多，我早也来了，看见你和你心上人在店里玩，我不敢贸然进来，怕她看见我又会吃醋，影响你们两口子的感情。我真好羡慕她。我晓得你们还没结婚，到时候你一定会送她回去的，所以我坐在《仁和》酒家里等你把她送走后，我再来找你。我也是为你好，省得你两口子为我生闲气嘛。’”

“哦，那天晚上翠翠又到这里来了？看来她对你还没死心。唉，我差点冤枉了丽芳。”秀芳插嘴说。

“真气人，我对她说：‘翠翠，你也该找个男人成个家啦。’你想她怎么回答我？

“‘唉，说是容易做就难。我到那里去找像你这么好的男人？没有你这么好我怎么甘心呢？冬发大哥，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要来看看你，我知道你是个孝子，你妈替你找了老婆，你不会娶我了，你就与我交个朋友好不好？让我常常来看看你行吗。’

“‘朋友，我们当然是朋友，我没有说和你绝交，你订了房间没有？现在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唉，订什么房间？我就在你这里住一夜，明天早上五点我就上火车去揭阳打货。要什么紧吗，不会有人晓得的。我还可以省几个房钱。往后我再到这里来就在你店里落脚，你欢迎我来么？决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好，你想在此住就让你在此住，这么晚叫你去找房间也不容易，这是店门的钥匙，你走的时候请把店门锁好，把钥匙放在门前邮信箱里，我走啦，再见。’

“‘哎呀，冬发大哥，你干嘛走吗？你走了叫我个人怎好住在这里？你店里这么多东西要是丢了你还不疑心我偷了。我难得来一次，你就陪陪我吧。’她拖住我不放。

“‘唉，翠翠，店里没有什么东西，就只有几匹布，你想要布就拿点去，我不追究你。你何苦死死纠缠我。你是见过她的，我找到她很不容易，我和她还没结婚，又来陪你，我怎么对得起她？上次你来被她看见后，我费了多少口舌，赔了多少好话才刚刚重归于好，你又来要我干这种事怎么行？万一再被她看见了那一定会与我吹了，你就是杀了我的头也不能再依你。我求求你放放善心积点德，看在朋友份上放我一码，不要再纠缠我。’于是我拼命挣脱了她的手回家去了。

“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第二天在火车站上还碰见她，我只看见她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是喝醉了。她什么也没跟我说就走了。真没想到她那天还来了身子，坐在我的床上换这个东西，把我的床单搞脏了，又惹起这场风波来。”说完后秀芳看着他到门前邮信箱里取出店门钥匙。

“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赔礼道谦，求你原谅我。”

“秀芳，你做得对，我就喜欢你这样做，往后有事你就像今天这样爽爽快快地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问题解决后心里就痛快。对嘛？”

“唔。”她心里真痛快，快活得像得到巧克力的小朋友一样。

“秀芳，那天店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好像没丢什么东西。你走后她可能还到街上买烧鸡和卤猪脚吃，她吃得真多，吃出那么一大堆骨头，还喝了大半瓶高度白酒，所以我会以为那是两个人吃的，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东西。她呀，当时心里有多么痛苦，她想以苦吃苦喝来解脱自己。她这样的人怎么就不会胀死，醉死？”

“哎呀，你莫咒她胀死醉死在店里，要是她真的死在店里那就不得了，我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她痛苦关我屁事，那是她自作自受，我不可怜她，也管不了她。只是由她使我又想起了丽芳。唉，她现在真没有多久就要毕业了，真把我虑得日夜睡不安宁。秀芳啊，你千万莫笑她，我跟你直说吧。她已经把结婚礼服都给我准备好了。”

“是嘛，你怎么知道？”

“去广州的前三天，那天正好是星期天，她拉我去她学校礼堂里打乒乓球。以前我也常跟她去打过。所以我也不介意就跟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