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探母（1/2）

p>　　初三、初四这两天，秀芳、丽芳姐妹两带着陈老板三个人接连爬了两天山，钻了几个山洞。00小说 00xs.com玩得开心极了。眨眼就到了初五。陈老板一定要回城，秀芳也要同他一起走。但是经丽芳苦苦哀求和陈老板再三劝说，她才勉强同意跟丽芳一起去看妈妈。

初五凌晨，他们三人一同走至乡汽车站，陈老板买了回城的车票，姐妹两人买了到了去b县的车票。

“我也很想跟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妈妈，可是我实在没有时间去。请你们原谅。请你们多买些东西代替我去问候你们的妈妈。再见。”临发车时他又各塞了一张“四领袖”（百元大钞）给她们手中。

“再见。”她们同时向他招手致意。

陈老板坐的车出发后，姐妹两人坐的车还要等一个小时才出发，因而她们在附近匆忙买了几样东西送给妈妈。汽车到了b县后经转车，下午两点多才到d镇，由于秀芳自懂事之后还是第一次到妈妈家里来，下车后跟着丽芳走了五里路才到了妈妈的家。

“妈妈，你看谁来了？”离家好远丽芳就高声喊叫着。走到家门口她们才发现门是锁着的。她估计妈妈一定是到食堂里喂猪去了，于是她又拉着秀芳向食堂里跑。食堂在校园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里，从妈妈家里到食堂要穿过教学大楼和一个大操场，操场中间有个正规的篮球场，整个校园里非常宁静，操场大得惊人，一般城市里的小学是没有这么大的操场。

丽芳拉着秀芳小跑步穿过操场，快走到食堂时，她很远就看见食堂侧边的猪栏里，妈妈弯着腰正在喂猪。

“妈妈，你看谁来了？”丽芳大声喊叫。

王老师（秀芳的妈妈）听到丽芳的叫声立即站起来，她抬头向她们这边看，她们离她还很远，她本来就是近视眼，她根本就看不清她们，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女孩子跟在丽芳身后，这个女孩子和丽芳差不多高，又有点像丽芳，她心中想：“莫不是秀芳来了？不对呀，可是秀芳那有这么胖嘛？恐怕不是秀芳吧。”于是她眯着眼睛努力辨别这个女孩子，她看了好半晌，一直到她们走到身边来了才终于认清楚这个女孩子确实是秀芳。

“啊，真是秀芳来啦。”妈认出秀芳后非常惊喜和兴奋说：“哎呀，你的变化太大了，我快认不出你了，所以我看了半天不敢叫你。猪栏里太脏了，你们别进来。我倒完这桶猪食就出来。”她倒完猪食后走出了栏，并关好猪栏门，跑到食堂里洗了洗手，才走回来。

“走，我们到屋里去坐。”妈妈一手拉着秀芳，一手拉着丽芳向家里走去。她们边走边谈。

“丽芳，你在那里遇到秀芳？”妈妈问。

“初二那天去跟外婆拜年，那天她也带大哥来跟外婆拜年，他们比我先到。在外婆家里玩了两天后我才把她拉了来。”丽芳回答她。

“那个大哥？”妈问。

“唉，跟你说了这么久的大哥，你怎么还不知道那个大哥，他就是姐姐店里的老板嘛。”丽芳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娘。

“哦，就是送秀芳进医院又把她收做店员的那个陈大哥？那你们为什么不带他到我们家来玩呢？”娘问。

“唉，我们是想带他来玩，可是他家里有重要事要办，实在没空来。”说到此她们进了屋。

妈妈立即替她们沏好茶，并端来糖果糕点。这时秀芳仔细打量娘：四十来岁的娘已经是两鬓如霜，头发斑白，而且白的多黑的少，额上的皱纹又深又密又粗又长，就像多年老母鸡脚上的皮，远看近瞧都是个半老婆子。唉！她真是个饱经风霜，受尽磨难的极不幸的女人。娘也仔细地瞧着秀芳，同时情不自禁地想起两年前的秀芳来，那时的秀芳和现在的秀芳判若两人。那个时候的她乌皮黑瘦，肋巴骨鼓得高高的，胸脯就像搓板一样，身上总是一件鹑衣百结的衣服，活像一个十几年没吃过饱饭的叫化子。而今站在她面前的秀芳不但饱满结实，又白又胖，而且穿戴得非常阔气，梳个大披肩长发，真像个大阔老的贵夫人。娘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欢。她心想：“秀芳能变得这么好，当然完全是因为她这是在走贵运，遇到了贵人陈老板，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他。”

“秀芳，丽芳，你们快吃糖呀，不要客气吗。”妈妈劝她们说。

“妈妈，孩儿不会说话，说得不对你不要生气。山里人做的糖果不好吃，大哥叫我们带来了好多城里人吃的糖果来请你尝尝。他还叫我们带了不少东西来问候你。”丽芳说完后立即从提包里掏出她们带来的东西，包括各种各样的糖果，最后取出一件藏青色全毛华达呢外套来，这件外套是秀芳花了二百另五元钱给娘买的。

“丽芳，这呢子外套也是送给我的？”娘奇怪地问。

“妈妈，你又以为我骗你，不信你问姐姐去好了。”丽芳非常委屈地说。

“是真的，丽芳这次说的是实话，她没骗你。”秀芳笑着说，并把外套的扭扣解开，帮娘穿到身上去。

“唉，秀芳，娘老了，穿这种衣服像吗？娘没有福气穿这么好的衣服，还是留给你自己穿吧。”娘说。

“妈妈，这衣服并不是花花绿绿的，式样也不是古古怪怪的，你穿怎么不像？这是陈老板特意送给你的，留着穿吧。真可怜，你一生一世没穿过一件好衣服。像这样的衣服我家里还有六、七套，就不要再让给我了，不信你问丽芳。”秀芳说。

“好，秀芳，我真的约到你，不瞒你说，说起来真羞死人，我这生这世确实没穿过一件这样好的衣服。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谢陈老板。”说完她把外套穿好，秀芳替她前前后后挺了挺，然后又前后左右仔细瞧瞧说：“妈妈，挺合适，你穿这件衣服后显得年青多了。”

“唉，还年青？娘未老先衰，年纪不多人却不中用了。娘老了不要紧，最不放心的就是丽芳，她自小就阴阳怪气肯说谎，所以娘就是不相信她。秀芳啊，你是个老实人，千万不要同她联合起来骗我。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丽芳在城里是不是在跟那个人谈恋爱？当然我并不是不允许她谈恋爱，你谈恋爱也得跟娘打个招呼，把你的对象带来给娘看看，也好叫娘替你参考参考，让娘放心吗。丽芳呀丽芳，老实对你说，你不要瞒娘，不管你谈没谈恋爱，也不管你跟谁谈恋爱，要想结婚你一定要通过娘同意，要过娘这一关，没有老娘同意你莫想出娘的门，若是你硬要强蛮出娘的门，娘会用门杠打断你的腿。不是娘太厉害，因为娘还得对你死去的爹负责。”娘说着抽出手帕擦擦眼泪。

“哎，妈，人家根本就没跟那个人谈恋爱。大哥只是待我们亲如兄妹而已，你不信可以问问姐姐，大哥还送了金戒指给她，难道姐姐也会跟人家谈恋爱吗？若不把姐姐带来给我作证，你更不会相信我，真会气死人。”丽芳转过脸向秀芳伸了伸舌头。

“妈妈，丽芳说的是真的，没有半点假，她所有的东西都是陈老板送给她的，他送给她的东西我全知道，我在店里当家。老实说，……”

丽芳以为她会全盘托出她与大哥的恋情，急得她忙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秀芳。秀芳会意向她做了个鬼脸继续说：“她带来的东西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她还有一只大箱子和一个大提包寄在我店里，要是你看见还更会吓一跳。至于她在外面谈没谈恋爱我就不清楚，只有她自己晓得，她连妈妈都会瞒，还会告诉我吗？你想想看。”说完她看了丽芳一眼。

“唉，秀芳你说得有理。只是丽芳她自小就爱说谎，所以我总不相信她。不知陈老板多大年纪？”娘还是相信秀芳，所以问她。

“他去年三十九，今年四十啦。不过看外表他根本不像四十岁的人，我初次见他时还以为他绝对不上三十岁。”秀芳说。

“我也记得姐姐住院时说过他最多不上三十岁。他长得真帅，最少有一米八长，雪白的四方脸，身材可以用虎背熊腰来形容，简直像个健美运动员，据说文化大革命期间有那么一帮拍马屁的哈叭狗向xx推荐他做她女婿的候选人”丽芳说。

“哦，他做过xx选女婿的候选人？”娘说。

“只是因为他文化程度低了点，没满足她的要求罢了。要是他再多啃了几年书本的话，说不定他真做了xx的女婿。记得有一次他穿一身洁白的制服，活像个气派十足的港商，到我寝室里来找我，同寝室里那几个同学都齐声称赞他。她们跟我开玩笑说：‘哗，真没见过世上有这么美的男子，真象天鹅湖中的白马王子一样。老大，你是什么时候，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真有福气。叫我们多看他两眼也就心满意足了，莫说能陪他逛逛马路当当街。要是能跟这样美的男子接个吻的话，那嘴唇都会摸烂了。老大，快拿你的嘴唇过来让我们捡查捡查，看你的嘴唇是不是被他吻烂了。’真笑死人，这些鬼同学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蛆都嚼得出来。”丽芳谈起他就控制不了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完。秀芳急忙向她眨眼示意，她根本没注意。

“你又编瞎话骗人。人不总是个人，而且已四十岁了，我不信就有你说的那么漂亮。不知道他结了婚么？”娘说。

“据他自己说，他还没正式结过婚。”秀芳说。

“哦，丽芳，你说大哥这样漂亮，那样漂亮，怎么四十岁还找不到老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漂亮还会没有姑娘嫁给他？真是的，我说你呀，你说十句话都听不得半句。”娘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子尖说。

“妈妈，丽芳这次没骗你，他长得确实好帅，不信那天有空你可以到城里去看看他，估计你也一定会敬佩他。他也说过要请你去玩玩。他并不是娶不到老婆，据我所知，他是因为年青时失过恋，因此赌气不娶老婆。”秀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