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起死回生（2/2）

梅坦疑惑而又痛心的声音在费思哲的耳边响起。

“我从小就被爷爷灌了好多的药，听他说是大补的，我还以为……所以……”

费思哲编了个说辞，扭头一看，姚局长就在自己旁边，白布又被重新盖在了他身上，费思哲就知道自己失败了，双眸闪过一丝黯然，鼻子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梅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头一扭就准备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回去公安局处理。

费思哲见他要走，挣扎着用两手肘支撑，坐了起来，一抬腿，就想下床，同时叫住了梅坦：“梅局长，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你还是先养伤。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我不要紧，真的，再说我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我回去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您！”

“不用，等等我派一个人来给你做个笔录就行了。”

“不行！你和姚局长是我敬重的人，现在他出事了，我要尽自己的努力帮助你们早点抓到凶手！”

费思哲是个倔脾气，他认定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会做，现在他可没把梅坦当局长。

“好吧，不愧是费老的孙子。你和我一起回局里。”

初春的夜寒风阵阵，被两个武警搀扶着的费思哲走出医院大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费思哲觉得今天的夜比以往都要冷。

梅坦见费思哲全身发抖，脸色惨白，却是把自己的警服脱了下来，披在了费思哲的身上。

“穿上吧，暖和点。”

费思哲看着梅坦沧桑的背影良久，直到警车的蜂鸣声才把他惊醒，紧了紧领口……

医院到公安局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没过多久警车就开到了公安局门口。

现在的渝海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灯火通明，走完门前的阶梯，费思哲站在巍峨的大厦门前，心里就象堵着一块大石一样难受。

无数的警察从他身边走过，费思哲只听到他们沉重的脚步声，此时的公安局都沉浸在一种压抑和悲伤的氛围中。

“进去吧！”

从阶梯走上来的梅坦见费思哲伫立在大门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虽然是短短的三个字，但费思哲分明从里面听到了无尽的悲伤。

“小李，通知各部门！5分钟后到1号会议室开会！”

刚刚走进大厅，费思哲就听到梅坦正在对一个迎面走过来的警察下着命令！

“是！”

小李简洁的回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费思哲发现在他眼中分明闪动着泪花。

“这里没有便服，你把这个穿上吧，然后跟我到会议室。”局长办公室里，梅坦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警服交给了费思哲。

5分钟后，费思哲跟在梅坦的身后，走进了公安局的1号会议室。费思哲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走进神往已久的公安局，并且还进了公安内部的第一会议室。

费思哲不知道梅坦为什么会让他进入这种地方。但是隐约中，他觉得和自己的爷爷有很大关系。

此时此刻，他没有一丝的兴奋和自豪，有的，只是悲伤，无尽的悲伤！如果人生可以选择，那他宁愿永远也不要进来，虽然会有遗憾。

梅坦走到会议室中间的主席台上，并示意费思哲坐在他旁边不远处。这时，会议室墙上的电子钟响了：“现在时刻，凌晨0点整！”

宽敞的会议室现在已经是座无虚席，梅坦环顾会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费思哲的身上，再转过来指着他对众人说道：“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各位都知道了，他就是这一事件的唯一目击证人！下面就让他来给大家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

梅坦刚一说完，无数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费思哲。

费思哲早已经在梅坦说完话的时候站了起来，看着下面那一双双通红的眼睛，费思哲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们鞠了一躬，抬起头来，他说了在公安局里的第一句话：“我对不起你们，姚局长是为我而死的。”

说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双眼模糊。

听到他的话，不光下面的众人泪流满面，低下了头，就连梅坦也是热泪盈眶，忙转过身去，拭了拭眼角。

等他再转回来的时候，他看费思哲的眼神变了，不由得在心里重新估量起费思哲来：“难怪老姚对他如此重视，看来他当真有他的不平凡之处！”可以说，费思哲用这一句话赢得了包括梅坦在内的所有人的尊重。

经过对现场的分析，其实在他们心里已经知道杀手是冲着姚局长去了，而费思哲只不过是比较倒霉，碰巧遇上罢了。

而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费思哲能够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武功杀一人，并且还留下一个活口，尽管最后还是没能救回姚局长，这也足已让他们佩服了。

因为他们自问在那种情况下，换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搞不好还会连性命都搭进去。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上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自责，对自己这些当警察的道歉，想起姚局长的牺牲和自己的失职，警察们心里更加愧疚了。

他们在自责在愧疚，费思哲又何尝不是。

费思哲当然不会知道警察们现在心里的想法，他也是一根筋，认为姚局长之所以会自杀，完全是因为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没有对敌经验，被杀手暗算，要枪杀姚局长，他也不会自杀，可以说他的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为此，他现在也唯有向公安局里的人鞠躬道歉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看到自己的道歉居然让他们有了这么大的反应，费思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不差的说出来，到时候自己就任由他们处置便是。

现在的他们都钻进了死胡同，都认为姚局长的死是自己的责任。

于是费思哲就怀着这样的想法开始一点一点的讲述起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