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西京下攻讨反复，中秋时游子成欢。（1/2）

七月十五，成吉思汗遣皇子术赤、驸马赤驹、察罕循阴山而南进围西京。时西京几为孤城，诸郡及戍军震恐，西京以有大圣皇帝庙，留守自度无以为御，乃请援于朝。中都闻知消息，一时朝中纷攘，多日议战未决，唯元帅左都监奥屯襄请战，卫绍王喜之，乃召入朝中问计。

奥屯襄以勇毅素著，如今日遇上临问，乃答曰：“北人初从蒙古，因战远来，纵马疾驰，设若加意驰援，不半月管取全胜。今臣诚欢诚忭稽首言之，以吾女真经年之勇，涤荡一江南北，不畏冥顽之敌，生死宁不惧，况是北人乎？”卫绍王闻之甚喜，而乃分兵三十万与之。

时值七月二十五，术赤引兵近至西京远郊，时郭宝玉有书来，言奥屯襄恃勇而乏谋，术赤见书，即时召赤驹共谋之至夜。二十七日，奥屯襄近兵西京东北山地，未料初遇察罕所部，力战，败之，奥屯襄大喜，而乃围而逐之。察罕躬自断后引众且战且走，午时，蒙古兵已近密谷口，察罕遣兵撤入，止以近卫将校百余以当敌。

金兵攻之，未时初刻，察罕不敌而退，奥屯襄不舍，悉兵争先以入。二刻，奥屯襄忽见谷中林密，意稍却，方欲返走，当是时，谷中四围杀声皆起，矢石下如雷雨，术赤率部兵据险而出，赤驹所部奄至谷口，战至酉时，奥屯襄反复驰突亦难破围，举剑欲自刎，随从卫士往抱止之，其后众人力战令奥屯襄始得脱归，而金人创甚，一军尽没。

八月初一，术赤引军还攻西京，然此役也，西京屯军将士殊死战，术赤及察罕不意皆为流矢所伤。当是时，金真定及太原两府有兵来援，三日，术赤遣使请和，金主初不礼蒙古使，后悔之复欲通和，然朝中重臣皆以为不可，遂罢议。使还告，术赤以军情不利久战，遂解围去。

术赤引军归，成吉思汗敕赐尚医驰视二将，且遣北平王奉命犒赏鏖战有功者。抚慰军中毕至，北平王归府，时以中秋将近，王使人赴探事营分赏营中将士银百两及牛酒若干有差，且赋词《采桑子》为贺，其词曰：

冰绡玉露长烟共，轻影如虹。

归去从来，幸有婵娟照空濛。

掠起怨红惊无数，过眼秋风。

岁月描花，咫尺天涯自从容。

中秋将至，陆登遣人送芙蓉、荷叶、梅花诸般小饼及新酒、葡萄、橙橘、粟、梨，绝品茶等并至，值秋夕午时，薛信封延阿其黛及探事营将士会宴。祭天礼毕，阿其黛以北平王贺词相赠，薛信封敛身称谢，阿其黛笑曰：“以公之德量，未偿仅以侠义为人而已，是故享奖谕之荣亦不为过。”少时，薛信封令罗列亲制肉鲊、焙鸡及蒸鱼及烤牛炙羊款遇众人，飨至酣处，阿其黛纵酒放歌，众亦起舞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