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陆登明示连珠路，小乔暗做相思吟。（1/2）

翌日一早，玄和与满堂红相继赴大帐。陆登正在默思权衡之间，见二人进来，便开口言道：“玄和前番去太原之时，曾经由开封，平阳一路遇险，如今日卫绍王虽即位未久，然防汉之心弥甚，愈与我汉相牴牾。为毋招不测之咎，汝二人宜取道京兆府，庆阳府，佯若入西夏国贩马，密伺一时机会再出西夏寻机入太原城。若如此，则一路可保无虞。”满堂红听罢，不由得连连点头称善。于是陆登吩咐下去，叫外面百名壮丁选大车，藏金帛，匿兵械，备手牌，峙糗粮。已而玄和与满堂红相继换上风俗衣服与西夏国商人相类。如此收拾妥了，二人方步出大帐，只待第二日一早启程。

玄和既出，正待与众人说话，却见有紫嫣在侧。紫嫣缓步而前，飘飘万福，然后轻声言道：“我家姑娘正待公子前去有话要说。”玄和于是与众人告辞，随着紫嫣来到小乔闺阁。待紫嫣出去，玄和正欲问个端详，却见小乔并未言语，只就宝箧之中取出一件软甲，叫玄和上前细观。玄和见其披膊及束甲绊俱全，又处处精裁密致，不由得心中甚是喜爱，因思此软甲自何而得，又是何名。

小乔自是知道玄和心思的，因笑言道：“此乃蛛丝软甲，平日着之轻若无物，战时则可以防周匝刀剑之利，原是个稀罕物件。此物本为宣舵主防身之用，宣舵主因见父亲诚明怀德，特以赠之。前日我去山东之时，父亲私嘱以背子之内加之即可防身，你今亟行太原，不如随带，此番远行蒙古早晚之时亦可以御寒。”玄和听罢便穿之于衣内，少年风仪更显衣带飘举，令小乔心中又多生出几分欢喜。二人正在说笑之间，小乔从箧中取出一件聚头扇付与玄和，柔声轻语嘱之曰：“此聚头扇虽小，亦为宣舵主幽觌之物。舵主赆送之时曾相告语，言此扇身贮利剑，且扇柄之处暗藏机关。凡有必要之时，发动机关化折扇为手剑，即可随手急应。”玄和听罢，边接扇在手边言道：“多谢姐姐美意。”二人一话一语，说不完溶溶之情，道不尽切切之意。

还至居处，玄和复将聚头扇执在手中，见其采撷精艺，巧夺诸美，遂徐展之细观，竟见两侧扇画皆美人，其点缀甚细，一扇两面皆有题词凡两首，一曰莺啼序，一曰长相思慢。

《莺啼序》词曰：

名花问谁共晚，捻一抹江天。

画眉浅，才褪红残，未着风意团扇。

未语兰，芷相欢，银云皛皛从多变。

任凭栏，凉月江仙，为谁摇艳。

云隐深潭，月离更远，惹风尘充厌。

万斛练，稍露幽怨，古来芳美谁见。

卷珠帘，竹宫闻梦言，萦香篆，云鬟翠浅，

平芜千，风转荷尖，软尘红遍。

才思鹊返，凤舞回鸾，纸间入画苑。

毫墨粲，锦书流婉，字萦文转，妙香朱盏，有玉如烟。

明窗净案，文绮色简，东风弄影烛花溅，若春寒，鹤屏云中见。